“是。”那人接过纸条,细心收好,退了下去。
伯弈说完,心下暗道,那里又只是人界呢。
无忧在前举着火把,伯弈在后悄悄取了紫檀盒子,放出五识看了,又敏捷将其内的东西转入了乾坤玉里,稍稍用力使盒子化为齑粉。
那盒子里,本来竟装着被缩小的天地志、一幅素描的丹青和一粒丹药。
游雅方才收转意神,环顾四周,公然到了。这光秃秃的破败院落便是将禁着他的西藤殿。
游雅心机飞转,老头是如何得了信儿,又是谁将他放了出来。游雅心中更加冷然,这暮月侯府里,老头子到底埋了多少埋没的眼线、又隐了多少暗伏的权势,他竟然从未算得清楚。
伯弈耐烦释疑的一番话,让无忧的内心敞亮起来:“如此说来,此人界必将掀起硝烟烽火?”
对暮月侯所指之事,游雅不言不语,只低头垂眼,掩去眼中神采。暮月侯见他如此,气得抓起几台上的茶具扔了畴昔,游雅不避不闪,光亮的额角顷刻被砸出了一道口儿,鲜血跟着脸颊流淌而下。
游雅悄悄地站在残破漏风的窗前,冷风直直地灌了出去,吹开了他半垂着的黑发,暴露了耳际的那抹冷傲。
游雅正自深思,押送他的将领却站了下来,很有些难堪地看着他道:“公子,到了。”
收好符字,二人才向囚洞深处走去。
他细细将之收好,符字虽不认得,但伯弈却感觉有些眼熟,仿佛在葵城的隧道里也曾见过这字。
游雅声音冷凌:“暗下去查,务必查到此次之事究竟是谁泄漏了动静!”
据闻精炼一粒便需数万年之久,且所需太繁,炼制极其不易,当今仙界统共存有的不过三粒。师父因早前立下的赫赫军功,得赐一粒,现在却将它赠送本身。
游雅眼中显过异色,嘴里却答得恭敬:“儿子不敢。”
恒玄道:“她只说请公子尽提。”
“公子。”他的贴身暗卫正单膝跪地,等他示下。
现在,暮月侯摆明把黑蚩侯的事全推到了他的身上。实则,若不是那老头子过分贪婪,欲借大宴除了诸侯,事情又哪会失控?
那暮月侯走进屋里,寻得主位坐好,看着躬身过来一脸敬色的游雅道:“凭你,便想在这暮月海内只手遮天?”
游雅声音慵懒:“如何了?”
游雅略有些吃惊,粮米乃国之底子,这女子胃口倒不小。
游雅身前跪着几个上了年龄的老臣:“公子,不能打动,兵将一出,便无可回转。”游雅冷道:“我心已决,勿需多言。”一应妥当,游雅别上佩剑,大步向外走去。
游雅略做考虑,方又问了:“那我们又能得甚么?”
游雅坐在陈旧的椅凳上,手上把玩着已有些发黄的青瓷杯。少时,一个与游雅普通身形、面貌的影子窜了出去。
游雅冷哼道:“奇女子?再奇也不过一女子罢了。她所求的是甚么?”
游雅一听,如一盆凉水泼了下来,冷透了满身。固然骇怪,但他半点未露,从速躬身道:“公父,您如何来了?”
游雅举步跨过殿门,秀美的脸上带了些自嘲之意,他冷冷说道:“既已押到了,你们还不归去复命?”
莫非此行在师父眼中,竟已艰巨到需用此丹的境地,莫非以他破戒的修为都不敷破解?
对他们这些小将来讲,这两爷子争权的事儿,可半点惹不得沾不得,说到头侯爷和公子关起门还是一家。
游雅稍顿,又言:“不过还算有点意义,先拖她一阵,待查清她的来路秘闻后再议。”
游雅头也未抬,道:“恒玄,见过曲梁来的大商了?”
“是,公子好歇,小的们马上便去。”将领恭敬回了,心中如释重负,小跑着拜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