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起联袂同业,进了正房以后,更是并肩而立,两手相扣,并无一刻放松。
春晓游移着走上前去,陈夫人一手拉住儿子,一手拉住春晓,将两人的手合在一处,浅笑说道:“朗儿,方才我已经跟桂姨说了,三日以后,便让你和春晓结婚……”
陈夫人却淡淡一笑:“当年给袁家的聘书,乃是老爷亲身口传,若非山贼搅局,春晓早已做了我们陈家的媳妇,至于那宋尚书,我给我儿子娶媳妇,如何轮获得外人插手?桂姨,我既然光阴无多,便再顾不了那些,只想看着朗儿娶一名他至心喜好的女人进门……”
春晓闻言骇怪昂首,桂嬷嬷也吃惊不小,游移半晌,低声问道:“夫人,此事尚未颠末老爷同意,宋尚书那边也未办理安妥,您看是不是从长计议为好……”
望着如雨后清荷般的心上人,陈松朗心中冲动,紧紧握住春晓双手,沉声说道:“春晓,你莫要怕,待会儿不管我娘说些甚么,尽管陪在我的身边就好……”
春晓看看陈夫人面色,将手悄悄抽回,也低声说道:“无妨事的,松朗,你先去看看夫人的汤药罢。”
春晓听了粉面微红,陈夫人却掩口笑道:“傻孩子,所谓'恋人眼里出西施',现下即使是砒霜,只如果春晓端给你的,只怕你也甘之如饴吧。”
春晓闻言身子一颤,陈松朗却将她的手牵得更紧,朗声答道:“娘,郎儿先前便已说过,我早已回绝了吴家的婚事,此生当代,非袁春晓不娶。”
陈夫人只是一时气结,很快便回转过来,倚靠在桂嬷嬷身上不住喘气,此时徵韵、音羽闻声赶来,却只敢站在屏风以外等待,桂嬷嬷附身问时,陈夫人却闭目点头,摆手说道:“不碍事的,让她们仍旧出去守着吧……”
陈松朗闻言大喜:“真的?娘,您,您如何俄然……”
陈松朗只得转成分开,走出几步,又转头来看,见春晓向他暴露安抚笑容,这才出门而去。
陈松朗扶住春晓肩膀,连声问道:“春晓,你识得我娘的病症?你,你可有体例医治?”
陈夫人看看春晓,驯良说道:“春晓,我有话要对朗儿说,你来府中两日,还未曾端庄吃过东西吧,院中桃花初绽,你随桂姨去那桃花树下,一边赏花,一边吃些点心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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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嬷嬷先自变了神采,旋即打发几名丫环出去,又将房门重重关上,独自进了屏风,守在陈夫人身前。
桂嬷嬷依言上前撩起窗帘,将几扇花窗尽数推开,陈松朗见状,只得放开春晓,一起望着她随桂嬷嬷到了院中,坐在桃花树下的青石桌前。
此言一出,陈夫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寒气,旋即指导着儿子,“你、你”了几声,俄然抬头而倒。
跑出一段,见春晓气味微急,陈松朗忙停下脚步,牵着她缓缓前行,一起指导她看那些讲求修建、奇花异草,沿途讲了无数典故出来,春晓此时方才肯定爱人当真博学多闻,心中自是高兴不已。
陈夫人闭目歇息半晌,摆手说道:“好了,现下不是哭泣的时候,桂姨,你下去好生筹办,三日以后,便让朗儿和春晓女人结婚……”
陈松朗看看春晓,不失时机地说道:“娘,您有所不知,春晓的厨艺也相称了得,说来也怪,平常的清粥小菜到了她的手中,竟也能生出万般滋味来……”
好一阵寂静以后,陈夫人终究缓缓开口:“朗儿,你们当着浩繁家仆的面如此,未免有些僭越了吧。此事如果传到吴尚书耳中,你和吴蜜斯的婚事,难道又要节外生枝?”
春晓心中打动,转向陈松朗,哽咽说道:“你,你是何时建了这些?你又怎能必定,终有一日会带我来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