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吃惊转头,却见一个颀长的身影正倚靠在廊柱之上,只是夜色深沉,看不清楚。
程松朗悄悄抚过她的秀发,柔声说道:“莫要再哭了,夏季的夜风太硬,把稳吹伤了脸。”
在卧房门口站定,她除下披风还回,不敢再与他对视,只低头说道:“你也早些归去吧,保重。”
红宝听了眼睛一亮,巴巴地望向爹爹,齐枫宇却缓缓点头:“不消了,我也在家里备了很多吃食,我们还是早些归去吧。”
除夕这天,春晓早早炖好了肉,蒸了一锅豆包、一锅着花馒头,又包了百十个大馅儿水饺。吃过午餐,她将豆包和馒头分红两份,打成两个包裹,让春华先给秦先生送了一份。
正在踌躇,红宝凑了过来,嘻嘻笑着说道:“春晓姐姐,你莫听爹爹那套,他尽管说得好听,又那里有这么好的目光呢!要不是我一眼看中,他就是把梅林镇全部翻过来,怕是也找不出一件像样的物事送你。”
见她茫然无措,那人轻声嗤笑:“真是朱紫多忘事,不过月余未见,女人竟已不认得程某了。想来也不奇特,女人与那山贼相处欢洽,眼中自是容不得旁人。”
程松朗顺势抓住她的手腕,看清春晓脸上蜿蜒的泪水,他不由一怔,随即轻叹一声,拥她入怀。
目送梁芷萱的马车远去,春晓回到店里,忙到傍晚方歇。舒悫鹉琻
在她面前半步处站定,程松朗定定望着春晓,沉声说道:“你当真感觉他好?他为了你,连盗窟都能够不要,你很动心?”
说着,她将别的那份吃食交到齐枫宇手上,又分外加上几条酥鱼、一碗炖肉。见红宝和春华难分难舍,春晓游移半晌,轻声说道:“不如你们就留在这里吃晚餐吧,大师一起过年,也好热烈些。”
春晓闻言一怔,细细看去,程松朗公然瘦了一些,并且面带倦意,眼睛也不似畴前清澈,便顾不得很多,心疼地问道:“你这是如何了?比来累得紧么?”
心神普定,春晓此时觉出羞赧,忙用力将他推开,见他满脸不解,又不由有些好笑,思前想后,低声说道:“夜深了,我要歇息了,明日另有很多事情要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