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枫宇“嗯”了一声,游移半晌,低声说道:“如此,我就先归去了,刚才来得仓猝,也不知红宝盖好被子没有……”
春晓在他手上悄悄打了一下,佯嗔道:“既是我们姐弟一处,便将那酸腐文人气收了吧。实在我也并未多想,只是感觉枣子本身便是红色,吃起来又甜甜美蜜的,岂不比那千万人摸来摸去的铜钱强很多么?”
将门翻开一条裂缝,看清面前的男人,春晓顿时松了口气,忙将门扇开得更大些,让那人侧身出去。
忆起元夕之约,春晓心中高兴甜美,并未重视到弟弟神情的窜改,两人吃过晚餐,春华先去睡觉,春晓清算伏贴,待他睡得熟了,悄悄在妆台前坐下,将独一的几件金饰放在发上几次比对,厥后干脆将长发打散,重新梳成高高的云髻。
当日出嫁之时,春晓已然上了头、开了脸,厥后回到叔父家中,本来仍想遵循春彩的模样,梳回未嫁女子的发式,安知却被杨氏狠狠挖苦了一番。
听到“甜甜美蜜”四个字,春华不由睁大了眼睛,略张了张嘴,却又将话咽了归去,只是埋头用饭,如有所思。
喜气洋洋地来到秦家,秦伯秦婶早已在门外等待。见到秦伯,春华倒头便拜,口中朗朗说道:“门徒袁春华给师父拜年!”
齐枫宇走出很远,春华仍站在原地不舍张望,春晓见了轻叹一声,上前揽住弟弟肩膀,柔声说道:“快去睡吧,明早还要去给秦先生拜年呢。”
春晓听了低下头去,低声答道:“我,我元夕那日与一名朋友有约,故而并无去看灯的筹算……”
齐枫宇返身关紧大门,体贴问道:“方才那人找你何事?可曾难堪于你?”
春华不免有些惊奇,眨着眼睛看向姐姐:“咦,本年如何变了端方,敢问姐姐,这红枣可有何寄意么?”
正在这时,内里俄然传来低低的叩门声,春晓心中一惊,春华也蓦地翻身坐起,春晓这才晓得弟弟一向未曾睡着,顿时将脸红透。
看看那只较着鼓胖些的水饺,春晓也不觉发笑,微微抿着樱唇,夹起水饺放进春华碗中:“小小年纪如何如此啰嗦,说了让你吃,你尽管吃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