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径直走到春晓面前,将包裹递上:“这内里是些萝卜和辣椒的菜种,我找人就教过了,这两样现下恰是播种的时候,待到夏季,便可菜蔬不愁了。”
固然只要一面之缘,春晓却对温婉清秀的秦夫人很有好感,秦夫人已有了九个多月的身孕,肚腹却膨隆得格外较着,春晓不由暗自担忧,如果双胎还好,万一是过大的单胎,出产时只怕要多吃些苦头。待要毛遂自荐,为她做个简朴的产检,又觉师出知名,未免过分冒昧,只得作罢。
院中另有很多畴前剩下的竹器,春晓手上的活计少了,干脆每天中午都去给春华送饭,看哪家孩子吃得寒素,便多做些分给人家,一来二去,秦先生也对她有了些印象,一次赶上急雨,还让自家夫人出来给春晓送过一把油纸伞。
梁妈妈仓猝赔笑送客,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望向远去的春晓,嘴里还可惜地说着:“唉,那女人生得如此,清楚是块好质料……”
那公子并未转头,右手却悄悄攥拳,忍了半晌,向她微微点头:“梁妈妈,我另有要事要办,他日再来相聚,您若见到林大哥,记得帮我问候一声。告别。”
春晓吃惊昂首,暴露梨花带雨般的清丽容颜,男人见了眉头微皱,口气却更加冷硬:“身为女子,整日抛头露面、疯疯颠癫,将来若真出了事,也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半分!”
男人离了北里院,脚下加快,很快便赶上了边跑边哭的春晓。他上前一步,拦在春晓身前,声音里有着模糊的肝火:“现下晓得怕了?清楚是你本身不知死活地奉上门去,现在哭给谁看?”
春晓听了有些难堪:“红宝,我已有些光阴未曾买肉了,嗯……烙些蛋饼给你吃可好?”
想起方才的一幕,春晓心中痛苦,顾不上跟他辩论,只是泪水簌簌而下,男人被她哭得烦躁,思忖半晌,回身便走,春晓却不知哪来的胆量,蓦地拉住他的衣袖,非常委曲地问道:“你如何会去那边?你,你常去那种处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