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闻言一惊,想起徵韵当日所作所为,不由连连点头,陈松朗轻叹一声,低低说道:“春晓,我知你心中忧愁,但那音羽自小在府里长大,她的兄长亦与我交好,与徵韵景象大不不异,那日以后,我已然将府里的仆人仆妇尽数清整过,留下的都是可靠之人,你尽可放心……”
卫儿足吃一通,很快酣甜睡去,音羽仍将孩子抱走,春晓思忖半晌,换上一件天青色的清雅衣裙,又对着镜子将头发重新梳过,陈松朗此时想起甚么,从枕下摸出一支发钗,悄悄簪在春晓发上。
说完,他向陈松朗抱拳告别,又深深看了春晓一眼,回身快步拜别。
听他嗓音轻颤,春晓不觉莞尔,正想说些话来讽刺,忽觉胸前胀痛,旋即一惊而起:“哎呀,现下是甚么时候了?卫儿半日未曾进食,必然饿得紧了……”
陈松朗闻言也慌了手脚,仓猝向门外喊道:“陈虎!快让音羽抱小少爷过来!”
春晓又惊又喜,陈松朗拍拍她的手臂,浅笑说道:“晓得了,你先服侍春华少爷用饭,我稍后便去看他。”
春晓闻言一惊:“这话如何说?”陈松朗不再答话,顾自抱着她进了房间,将她谨慎放在锦塌之上,这才忍笑说道:“夫人好生胡涂,春彩对齐枫宇一见倾慕,现在他主动奉上门去,以春彩的手腕,岂有等闲罢休之理?你且等着看吧,不出三日,他们便会上门来认亲了……”
春晓目送车马远去,再看齐枫宇,只见他难堪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急得满脸通红。
春华却悄悄点头,黯然说道:“不,我还是甚么都记不起来,当日陈大哥来接我,奉告我你便是我的远亲姐姐,我本来不信,但他与父亲几番比武,父亲厥后被他打动,这才向我透露了真相……”
他回身要走,陈松朗却上前一步将他拦住,暴露些许古怪神采,戏谑说道:“齐兄弟且慢,回籍之前,还请先将此前在这京中欠下的风骚债还清了吧。”
陈松朗见状重重叹道:“前次只是不肯给我正脸,今次干脆整小我都藏了,女人凉薄,当真狠心!”
陈松朗却握紧春晓的手,柔声劝道:“春华这孩子良善聪慧,当日去吉利镇接他之时,我已然同他讲了旧事,这一年多来,在府中与武馆,大师都视他为我的妻弟,是以你无需多想,待会儿见到,只要实话实说便是。”
春晓不及防备,刚好望进他情思涌动的眼中,顿时羞得满面绯红,仓猝拉高锦被,将身材面庞十足掩住。
春晓不由一惊,转头看向陈松朗,涩声问道:“你还与那位杨老先生交了手?你,你不要命了么……”
春晓闻言大喜,上前握住春华双手,哽咽说道:“春华,你,你记得我啦……”
这时,房门俄然被人悄悄叩响,陈松朗不由皱起眉头:“内里是谁?有甚么事么?”
春晓听得一头雾水,齐枫宇也微微一怔,旋即颜面红透,吃紧辩驳:“陈公子莫要胡说,当日,当日我与潋滟女人固然共处一室,却从未越矩,又何来这风骚债之说?”
齐枫宇闻言垂首,思忖半晌,悄悄点头:“也好,如此想来,当日我还从她那边借了一些银钱,现下刚好还上……”
春晓待要再问,陈松朗已经悄悄吻上她的耳畔,低声轻喃:“傻丫头,现下这等风景,你便爱惜我些,迟些再问吧……”
陈松朗不觉一怔,接着欣喜若狂,切近春晓说道:“春晓,你晓得么,我,我现下高兴得将近发疯啦……”
春晓再次醒来,天气已近傍晚,陈松朗正躺在身侧,支起家体痴痴凝睇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