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还好!”柳振阳低了头,岔开了话题:“这棉布确切很好,子诺的打消进奉的建议亦是很合适机会,本日才罢官市去五坊使,下一步,李翰林本来就想对节度使的每日进奉切谏,却还没有找到好的切入点。
莫洵点头:“当然,午后,南市那边便清算了,大监王忠告亲身找到那老翁,按市值给了那车炭钱。随后,便宣读了皇上的新政,又四周张贴布告,大快民气啊。都城百姓都跪在那边,对皇上千恩万谢呢。这场景,真是好久未见了。”
先帝在时,那些节度使通过进奉钱物,奉迎他,有的每月进贡一次,称为月进,有的每日进奉一次,称为日进,厥后州刺吏,乃至幕僚也都效仿,常常下去巡查,公众对此都是义愤填膺,却敢怒不敢言。”
莫洵却一向皱着眉,说:“我先出去一下,这件事,还是得让广陵郡王晓得才是。”
“我倒是感觉,可托之人也不是没有。”思雨看了一眼陆子诺,接着说:“尚宫陆紫芸是个极心细的人,且看过很多医书,对药材能有辨别。”
“不错,但我记得少庄主的叮咛,没有任何张扬,只是在宫女端上药来之时,闻着有些不对,刚好帐幔上有只蜘蛛,我便让其落在了碗中,就把这药拦了下来,又亲身取药熬制了送去。”
“传闻了吗?”傍晚时分,治公返来的陆子诺,一进小院,便欢乐地冲着莫洵说。
思雨本就是开打趣,也绷不住笑出来:“行了,别躲了,这药也不是你的。”
“实在,你不肯意也是对的,毕竟在宫中,很多事,结果难料。”思雨拍了拍她的手。
“嗯,这碗药是我从宫中带返来的,是我给皇上开的药方,可这端到皇上面前的,便被做了手脚,加了不该加的东西,少庄主,你要彻查才是。毕竟我师叔虽是太医令,但熬药、端药这些法度中,还是会被别人做手脚的。”思雨收敛了笑容,非常气愤。
“尚不成知,谨慎些是对的,那就由我代庖吧。”莫洵接过棉布,便走了出去。
看着感慨很多的莫洵,陆子诺高兴地笑着:“还是墨函兄的诗篇短长,兄长的上疏亦是直戳民气,皇上都为之落泪了。”她的表情尚未平复,能为百姓做如许的功德,她的高兴溢于言表。
我不但要想想这棉田、棉布推行的事,更多,是得好好揣摩揣摩这贡品的事。特别是一想到因贡品而家破人亡的李凌,以及那些流浪失所的人们,我就热血沸腾,想要帮他们处理这些题目。”
陆子诺连连点头,把已写好的上疏,递给柳振阳。
“嗯。稍等,将这个给他。”说着,陆子诺回身,从箱笼上拿起一匹红色棉布:“听闻他府上本日又添丁了,这棉布给宝宝穿最好不过了。本来是想给他阳翟的棉布的,但来不及,恰好也让他先体验一下。”
“听两位李翰林说,皇上是要尽快除弊,但韦尚书建议要从小处动手,不宜一下掀起大波澜;李叔文李翰林亦是这个意义,且夸大,要从民气动手。我对此是十二分附和的,总结以往的变法利弊,还是民气所向更加首要。而我在阳翟时,对那岁贡一事,还是耿耿于怀的,至今没法安眠。
“我还担忧,你又说不喜姐姐们被操纵。”思雨松了口气。
莫洵没有伸手接:“与我同去可好?你直接给他,他会更欢畅些。”
“如何说得像我就爱在理取闹似的?”陆子诺噘着嘴抗议。
“子诺太肥胖了些,今后晚餐就在我们家吃吧,给你好好补补。”
“嫂子公然是官宦世家出身,气度不凡,如此才子,兄长好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