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球赛中,受伤过分平常,丢了性命的也不在少数,你如此威胁,是否显得大晟吝啬了些。”
小野行之也不过是刚回到静园,便被慕容纯和众监生截住,他竟是微微一笑:“你来了?很好。”
“没错!”众监生拥戴着。
“吝啬?有人曾问孔子:‘以德抱怨,何如?’子曰:‘何故报德?以直抱怨,以德报德。’我等亦是对峙这个原则。”慕容纯挺直了脊梁。
小野行之摇了点头:“掌议,你已经伤了我的手臂,莫非还要卸下它,你才解气?”
杨欧宇细心的盯着陆紫荀,半晌才问道:“你和陆子诺甚么干系?”
两人走到僻静处,陆紫荀一起被杨欧宇拽动手腕,杨欧宇想着事情,压根没有重视到他的步子对陆紫荀而言过于快了,导致陆紫荀一向跌跌撞撞的跟在他身后小跑,饶是如此手腕也被拽的通红,到了处所才堪堪挣扎开,还不忘俯身一礼:“多谢杨郎君。”
元挚亦是说:“农夫和蛇就是这个事理,和恶人本就没有需求讲理,讲德。”
面上一凛,小野行之道:“阿崇是我们使团的阴阳师,怎是你们说带走就带走的。并且,他从不害人。”
第一四五章 意不尽,一日心期千劫在(下)
阿崇回眸无言一笑,世人竟是被那笑容震惊到了。他双眸似水,却如冰封,悲悯地看破统统。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胡蝶暗纹,一头青丝用银色流苏浅浅笼着,恍若黑暗中的冰雪之花;美目流转,神情冷酷超然,嘴角勾起一抹鄙弃的笑容,却如同烟花般残暴而虚无。
“既是你找我,我随你去便是,何必难堪小野君?”阿崇停了吹笛,冷冷地看向慕容纯。
“可不是吗?东洋人就是这么不要脸,欺负陆郎君年纪小,个子也肥大娇弱些,他们如何不挑别人欺负。”书童也是不忿,前次陆郎君帮着自家郎君筹钱的事,他但是记在内心的。
小野行之发展几步:“阿崇别去,也求别用这类死别的哀怨来看我。”
“不管你如何抵赖,但陆子诺已经伤了!”慕容纯清冷地陈述着。
慕容纯与小野行之对峙着,面沉如水,而小野行之的右臂淌着血,脸上却模糊挂着笑意。
“悉听尊便。”那鼓手回身便走,小野行之抬了抬手:“阿崇。”
陆紫荀亦是点头而笑:“有缘再见。”
慕容纯盯着小野行之,本应是充满肝火的眼中竟是一片寒凉,二话不说,便先动了手,一招将其制住,但也就此收了手。
杨欧宇一听,当下愤怒:“这也未免欺人太过!”
回到国子学,元挚已经将事情颠末和慕容纯简朴论述过了,但是慕容纯还是没法谅解这个小野行之,如不是他决计相邀,陆子诺怎会受伤,就凭这点儿,他也脱不了干系。
刚进国子学,便觉氛围不对,一片肃杀之感。杨欧宇加快了脚步,直奔遣晟使居住的静园,远远的,就见里三层外三层的监生们将静园团团围住,为首的就是慕容纯。
“郭若荀……”杨欧宇在脑海中搜索一圈,都没有想到对应的人物,想来是都城中的小户,便也不觉得意,点头道:“我差人送你归去,路上谨慎。”
两人再次厮杀在一起,小野行之的武功是东洋忍术,慕容纯则是道家功法,东洋忍术本就与道家功法一脉相承,两人对阵时都有种熟谙感。但慕容纯起了杀意,招式更加凌厉。
慕容纯被那双血红的眼盯得极其不适,却也不肯逞强地回瞪着,很久,右手的生硬垂垂规复过来,便说:“那就请中间与我去趟京兆府。”
“我与子诺是旧时,友情却算浅显,常日里不如何相见,小女姓郭,名若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