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是已经和你说过了吗?你此时怀有身孕,在体和殿内,不必与朕这般多礼。”乾隆锋利的凤眸上高低下的将萧燕打量了一番,微微皱起眉头,“嗯,精力看着倒还尚可,只是气色仍然有些不大好。朕本日忙于政务,此时还未曾用过晚膳。朕已经命人将晚膳摆到你这里,还给你带了你近几日比较喜好的桂圆白果甜汤和桂花糕与苹果酥当作宵夜。”
乾隆神采庞大的望着高芳乘坐的宫轿渐行渐远,转头瞥见萧燕仍然站在原地没有当即上轿,一双清澈见底的凤眸悄悄的凝睇着他,眼中的不安与忧愁清楚可见。
秋兰与秋月早已被刚才的突发状况惊出了一身盗汗,现在见萧燕总算安然无恙,没有产生跌入池中的不测,方才惊魂稍定,相互仓促的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光荣。
刘裕铎面露难色,点头感喟道:“皇贵妃娘娘本来便有宫寒体弱的病症,本就极难有身生子。此次小产更是雪上加霜,只怕皇贵妃娘娘今后都难以成孕了。”
刘裕铎一贯为人朴重,并且医术高超,当年便因为这一点而深受康熙与雍正两位天子的信赖,现在见乾隆扣问皇贵妃高氏滑胎的启事,刘裕铎天然没有半点坦白,一五一十的回禀道:“在皇贵妃娘娘有身初期,主子也曾奉皇上旨意为皇贵妃娘娘诊过安然脉。遵循主子的诊断,皇贵妃娘娘此胎天赋不敷,即便以上好的药材善加保养,只怕也难以保住。现在能够拖到此时方才滑胎,已经实属不易。并且,即便皇贵妃娘娘腹中的龙胎能够勉强拖到出产之日,只怕小公主即使能够安然出世,今后也会非常体弱,恐怕……难以养大。”
萧燕俄然感受从心底深处出现一阵凉意,脸上的浅笑僵了僵,还是开口为秋兰与秋月解释道:“皇上,此事也怪不得秋兰与秋月两小我,是婢妾拦着秋兰和秋月,不让她们向皇上禀报的。婢妾感觉孕吐也并不算是甚么大事,说不定明夙起来就好了呢,以是,婢妾才不肯意让秋兰、秋月为这么点小事儿打搅皇上措置政务。”
乾隆提起御笔写了两个字,不知怎的便又想起他满怀等候的萧燕腹中的两个小阿哥,又思及本日产生的各种是非,不由得拧紧了眉头。
秋兰表示秋月好好照顾萧朱紫,本身则运气轻功快速的向池中飞去,将方才跌入池水当中尚将来得及呼救的皇贵妃高氏轻而易举的救上了岸。
乾隆倒是没有叱骂刘裕铎,反而开口扣问道:“刘太医可曾诊出皇贵妃滑胎的启事是甚么?”
乾隆内心固然还是心气不顺,却很给面子的让秋兰与秋月平了身,随后又命宫人们将晚膳摆好,拉着萧燕的手与她一同入了席,随后又亲身盛了一小碗儿桂圆白果甜汤,拿着汤勺亲口试了试温度,方才将甜汤喂到萧燕嘴边。
高芳一见乾隆,眼泪便流得更凶了,竟然推开身边扶着她的宫女夏荷与冬雪,跌跌撞撞的扑到乾隆脚边,扯着乾隆的袖口哭得悲伤,扬起哭得梨花带雨的脸颊,哽咽的哀告道:“皇上,妾身的肚子好痛啊,求皇上从速命太医救救我们不幸的小阿哥吧!妾身的小阿哥好不幸啊!”
乾隆的手腕被高芳手上的护甲套划出了一道红痕,手腕上传来一阵刺痛,令乾隆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又见高芳竟然不先顾着本身的身子,也不急于保住腹中即将流产的胎儿,反而大喊小叫的求他严惩一样身怀六甲的萧燕,心中不由得感觉阵阵发寒。
乾隆见萧燕灵巧的喝下了他喂的甜汤,心中正暗自欢乐,唇角方才扬起浅笑的弧度,便见萧燕俄然神采一变,蹙着秀眉将头扭向一旁,用秀帕捂住嘴,竟然将方才喝下去的几口甜汤尽数呕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