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香点点头。
“糟了,我怎地把这事儿给忘了?”沈重欢一阵儿烦恼。
“坐着罢吧。”沈三爷越想,越感觉不对味儿,沉着脸儿,就让沈重欢鄙人首的官帽椅上坐下。
未曾想,沈三爷讶道:“阿肥,你真学了《天医内经》上的功法?你现在修到第几层了?我原还觉得,你只会一些针法,看来,你这是连功法都修习了。”
沈重欢推测此次瞒不住,倒没想爹爹会问得这么直白。
“女儿给爹爹存候了。”沈重欢服了服身子,道。
“这时候,雯堂姐送来贴子?”沈重欢蹙了下眉。
怒香掀起了厚重的棉布帘子,穿戴对天青色碎斑纹的对襟夹袄,在外间的门口站了站,褪了一身寒气以后,手上拿着一个红色的贴子和一封素色的缄札过来。
帮衬着给沈三爷解疑答惑去了,雯堂姐那新落地的两个哥儿,她还没有问呢。
许是上晌小睡了半晌,现下她的气色和精力头都还不错,闻着沈三爷来了摛芳居的正堂,大抵是走得太疾,气味有些不稳。
大燕冬至过了几天,汴都迎来了一场大雪。虽不是本年的第一场雪,但这时节落上雪,厚厚的一层,大地上就跟铺了一层厚毛毡垫子似的,年味儿也就近了。这到处是银装素裹模样,就像平素不如何面子而略显肮脏的女子,上了层脂粉似的,那叫一个白净素丽,从哪处看都是不差的。
沈重欢惊诧,爹爹好奸刁,敢情装深沉半天,是为了诈自个儿说实话呢。
沈重欢收了收肩上乌黑色的狐裘袍子,烤着火儿翻着一本《千脉素诊法》,正看到兴处。
待沈三爷问得差未几,这天色也开端转黑,中间浣纱和怒香换了好轮茶盏,才总算结束此次说话。
摛芳居正堂,沈三爷已经在这里小候了一刻钟。
——
“女人怎了?”怒香闻言,细声问道。
摛芳居院子的歪脖子柳树枝儿上,光秃秃的,似是被那簌簌的雪洗洁净了一样,连一片黄叶儿也遍寻不着。
她轻叹了口气,道:“女儿机遇巧遇,偶得这么一本书,修习得也未几,也就第三层吧。”
“三蜜斯,今儿个您跟三爷说了什子?让三爷这么欢畅?但是有好一阵儿没看到三爷这么欢畅了。”浣纱问。
说到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