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银蛇在天空掠过,紧接着是一阵霹雷隆的闷雷声,黑云在天空中凝集,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之前听夏月说有一个长满荷花的水池,便与公主畴昔瞧瞧,也是我之前没说清楚,让你担忧了。”东方溯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将一向攥在手里的荷叶交给十九,“我抓了几条鱼返来,你去洗洗,然后煲成汤。”
慕千雪哂然一笑,“如此说来,我岂不是又要感谢你?”
“不错,昨日我咳得睡不着,不测瞧见江越一向盯着十五他们,看他的眼神,怕是已经起疑了;他若能向着你天然万事无碍,不然你就要早做定夺。”前面两个字,慕千雪决计咬重了几分。
夏月冲着十九拜别的她背影扮了个鬼脸,慕千雪瞧见她这个行动,好笑地扣了一下她光亮的额头,“你这丫头,但是又与十九起争论了?”
二人一起急奔,总算赶在雨下大之前回到了落脚的处所,十九等人正在屋檐下焦心肠张望,看到东方溯返来,十九当即替他掸着身上的雨水,“王爷您去那里了,让奴婢好生担忧,万一碰到西楚追兵可如何是好?”
她悄悄记在心中,以后又外出了几次,每次返来都会问夏月东方溯的行迹,而每一回,夏月的答复都不异,只要她不在,东方溯必然也不在,且次次都是先她一步返来;一次尚可说是偶合,两次三次都如此的话,那就只要一种解释――东方溯每一次皆在暗中尾随于她。
在朝山溪上游走了数十步后,一个埋没在半人高野草中的水池呈现在视野中,碧绿如玉的荷叶一片接着一片,将这个小小的水池铺得满满铛铛;含苞待放的荷花亭亭立于荷叶之上,一点粉红自花尖透出,如同少女脸上的胭脂.
喝过清冽的溪水,慕千雪忽隧道:“我去水池那边瞧瞧。”
“天气不对,我们还是归去吧。”
振臂令蜻蜓重新飞起后,慕千雪淡淡道:“出来吧。”
沿着夏月所指的方向一起走去,公然没多久便听到溪水淙淙的声音,再走几步便看到一条宽约一丈不足的山溪潺潺而下,清澈见底的溪水中不时有鱼落拓的摆尾游过。
“再走两日,差未几就要到东境了,一旦进入齐国地界,回北周指日可待,我与你说的事你可有想好?”
东方溯没想到她竟会晓得这个,一时大为难堪,好一会儿方才不安闲隧道:“我也是怕你碰到追兵,以是才冒昧跟从,公主不要曲解。”
这一次,富强草丛传来“悉索”的声音,紧接着一小我影穿过草丛呈现在慕千雪视野中。
东方溯就在一旁,天然也听到了夏月这番话,“让夏月女人受委曲了,本王会好生训戒十九,当不会再有下一次。”
“你是指江越?”
“奴婢陪您去。”夏月话音未落,慕千雪已是点头道:“我想单独逛逛,你帮他们去一起清算屋子吧。”
“无妨,若连面对过往的勇气都没有,我又有甚么资格谈复仇。”慕千雪语气很淡,看不出她内心在想甚么。
蜻蜓扇动透明的翅膀在花苞间飞舞,不时停在上面,慕千雪伸出惨白近乎透明的手指,很快便吸引了一只蜻蜓停伫,指尖传来一阵酥麻。
“我说过,来日再谢不迟。”说话间,暗沉的天空再次响起闷雷声,东方溯一手接过荷叶,一手撑在慕千雪头顶,替她挡着越来越多的雨滴,“雨要下大了,从速走吧!”
夏月皱着小巧的鼻子道:“奴婢才没有呢,是她过分份了,找不到王爷就将事情推到公主身上,非说是公主拐走了王爷,还说如果王爷有甚么事情,定不会放过我们,奴婢一时气不过,就与她争论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