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话在理,朱烈为辽国,不会这么鲁莽;但那行人中可不止朱烈一人,另有荣天瑞和……”提到下一个名字的时候,阳寒麝忽的眉头锁了一下,似是有所顾忌,“阳玄圣在。万一被他们发明任何端倪,都有能够把思疑的工具指向我们,乃至,锋芒都会对准永福宫;但若我同去的话,他们这般的思虑就会减少一分,而我们的埋没性才会增加一分。”
“可我担忧……”敬妃伸脱手,想抚一抚阳寒麝的脸庞,一如他小时候那般;可见阳寒麝眉间蹙起的川字,敬妃的手微微在半空停了一下,后改成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若受了伤,我可如何办。”
“是。”向昆仑微微叹了口气,再度坐回桌前,持起了笔,悄悄的听着敬妃说道——
“奴婢服从。”明月见敬妃如此,也不知该说甚么才是,唯有在一旁陪她冷静站着;敬妃回过身,望着永福宫空落落的院子,与她的心普通,更是悲从中来。
培养一个死士如何不易,何况前次事件中,她们落空了将近四十的死士。以这些死士的命,只换来朱雪槿的伤,便已经让敬妃面色稍有好转,可想而知,敬妃对朱氏满门有着如何的恨意。明月心下微微感喟,面儿上却向着敬妃的话意,开口道,“娘娘说的恰是,这也是为娘娘您出了一口气,他们想来也终是死得其所。”
听完敬妃的这般论述,向昆仑心中天然尽是怜悯;天晓得这些年敬妃是如何熬过来的,或许如果没有阳寒麝的存在的话,她早便挺不住了。就像是她所说,她活着,就是为了阳寒麝,也是为了这夏国的王位,她铁血公主,不会一辈子被那些女人踩在脚底下;而他向昆仑,从再见到敬妃的那一刻起,便为她而活。为了敬妃,他能够叛变想方设法将他带至敬妃跟前的朱雪槿,更是恩将仇报的参与了阳寒麝“糟蹋”朱雪槿的打算当中。他已经不要了统统,现在,他只要敬妃的统统打算成真,这就是他活着的目标!
明月感喟着,开口道,“固然奴婢并未做过母亲,可却晓得母亲的心机。娘娘您一颗心都牵在大皇子身上,现在大皇子要远行,此行会碰到何事,是否会受伤,娘娘心底如何不牵挂、又能如何不担忧。”
“明月,记得寒麝的叮咛,另有……即便寒麝在,他们回途的路上,也还是要派死士埋伏。”敬妃紧紧的攥着拳头,指甲都要嵌入肉中,神采憋得乌青。
“奴婢晓得娘娘心中也是心疼……好,奴婢照做便是,娘娘既然已经决定,便不要再想。大皇子吉人天相,必然会安然返来的。”
“问君食可足,谓君衣可暖,心念不敢对君语,恐君有所牵;卿今随军往,他日何时还,念君不准,心虔一卦祈君安,”敬妃冷静说着,锦帕再度拿起,拭了拭脸上成串的泪痕,“来到夏国这些年,我竟也学的矫情了。明月,待寒麝分开,我们便去永寿宫的大佛堂,日日为他诵经祈福。”
“母亲所养死士,割舌、服毒、香诱,皆是以辽国之法;那朱烈谨慎心细,想来必然已经发明端倪。”阳寒麝这般说着的时候,略微低了声音;这宫中的隔墙有眼与隔墙有耳,他是极清楚的,说话间必须谨慎细心着才是。
“唉。”向昆仑摇点头,又道,“雪槿现在好歹也是娘娘的儿媳,即便娘娘心中恨毒了她,也好歹……”
“唉,现在不管我是否想你前去,大王的号令已下,你都不得不去,”敬妃感喟着点头,尽力压服本身后,深深吸了口气,起家走到阳寒麝身边,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双目定定且不舍的望着他道,“不过如许也好,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自请与大将军一道出征,现在寒麝你也长大了,是该出去熬炼熬炼。不然,今后承不住身上的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