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荣宁侯府，随行的婆子上去递了名帖，守门的见来的是李府的蜜斯非常惊奇，一边把他们迎出去，一边叫人去禀告王太君。
李莞微微一笑：“替我感谢大舅母，等我身子好利索了再去伯府给诸位长辈存候。”
李夫人对王曼卿来看李莞这事非常欢畅，不但筹办了一桌好菜接待她，还请了陈太太三人作陪。
“这是奴婢早上刚做的，蜜斯尝尝看。”
*
安妈妈放下药材走了。
“谢老太君体贴，我好多了。”她略低着头羞怯一笑，“明天六蜜斯来看我，母亲和我都非常感激，刚好家里的厨娘新做了样点心，就让我带些来给六蜜斯另有老太君尝尝，母亲还叮嘱我代她向您问安。”说着又行了个福礼。
王太君接着把那段经文念完，才在丫环的簇拥下去了花厅。
“李蜜斯看起来精力是不如何好，说是找点事做打发时候。”
寻芳这才明白了。
撷芳想了想，道：“我也这么感觉。六蜜斯幼年丧父丧母，现任荣宁侯又不是个良善之人，若不是王太君护着她，只怕连庶出的女儿都不如。公卿之家，大要上是一回事，私底下又是一回事，六蜜斯如果连察言观色都不会，还如何在侯府混，早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了。”她撇撇嘴，“再说了，蜜斯跟六蜜斯了解这么久了，莫非会不晓得她是甚么样的人？你就别在那儿杞人忧天了！”
寻芳怔了一下，道：“蜜斯，现在内里的人都觉得您病着呢，这个时候出去窜门不太合适吧……”
“这么标致的衣服，留着吧，我挺喜好的。”王曼卿瞟过来，眼睛里有淡淡的笑意，“她既然舍得给我，想来是不会在乎这么件衣裳了。”
半晌，王曼卿笑着从花厅外跑出去，衣衿上还挂着两片树叶。
李莞拿叉子尝了口，坚固适口，细致顺滑，非常好吃。她很惊奇：“比我们明天做的好吃多了！”
“那李府是如何个环境？”
“也是。”王曼卿没有思疑，同意的点点头，然后讲起了申国公如何如何短长，甚么时候又清算了哪个大官，公卿里的谁谁谁在他手上吃了亏……
本来是为这个，李莞淡淡道：“放心吧，你别看曼卿整日嘻嘻哈哈，天真无忧的模样，实在是个聪明人，她不会多问的。”
寻芳见她主张已定，不再多说，叫小丫环去奉告撷芳一声，本身出来奉侍李莞换衣。
李莞假装没听出她话里的意义，低眉顺目标半坐到椅子上。
李莞抿唇一笑，算是附和她的话。
寻芳神采有些难堪，从速道：“也没甚么要紧的事儿……明天六蜜斯那模样，只怕是看出甚么来了……如果等会儿她问起来，我们该如何说？”
王曼卿回到荣宁侯府时已靠近戌正。
撷芳端了碟蛋饺出去，瞅了眼桌上的药材：“这是第三回了吧，大夫人可真是客气，之前蜜斯病成那样，她可一句没问过，更别说送药材了。”嗤笑了声，把蛋饺放在李莞面前。
王曼卿梳洗完，刚从净房出来。
“这厨娘都能当艺术家？”寻芳被她的话逗乐了，“那翰林院的大学士岂不是很冤！”
第二天，李莞正在吃早餐兼午餐，安妈妈俄然来了。
王太君身边的人也感觉李莞太冒昧了，来之前如何也该先送个帖子。
“祖母问甚么了？”
“我听你母亲说你病了，身子好些了吗？”
王太君正在佛堂念佛，传闻李莞来了，眉梢一挑：“如何俄然来了？把人带到花厅去，好生接待着。”
王太君笑着受了她的礼，客气道：“难为你母亲惦记取我老太婆。”然后叮咛丫环，“去请六蜜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