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现在有人比她更对凌十三感兴趣。
房间里,躺在床上的李莞听到门外没了动静,才悄悄地从鼻子里哼了声,翻身睡了。
周观和黑蛟跟她前后脚进门,等李莞舒舒畅服地沐浴换衣后,俩人便一同来见她。
在李莞让他们进屋之前,撷芳从怀里取出封信递过来:“蒋宁说这是国公爷特地叮咛他交给您的。”
周观则有些胡涂,这个凌十三的身份明显大有文章,如何蜜斯像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呢?
她又朝李莞看去,李莞仍旧是那副摸样,仿佛不管董临之如何求,她都无动于衷。
撷芳朝李莞望去,只见她拢着衣衿靠在床头,神采淡淡的,神情有点冷。
就在她们盥洗完筹办歇息时,门外俄然响起一道嚷嚷声。
李莞笑着点头,叮咛撷芳送客。
李莞不由想,如果没有那道疤,黑蛟的长相气质倒是很像武侠小说里那些公理凛然的大侠,哪有半点通缉犯的模样。
沉着了一晚,李莞内心的火气消了很多,默许内里的人把他放了出去,本身冷脸坐在炕上喝茶。
他们刚走没一会儿,董临之就找上门来了。
李莞心中尽是猎奇,但想到那封信里的内容,她又强压下心境,假装甚么都不晓得一样地酬酢道:“隆兴武馆的人叫你黑蛟,这应当只是个化名吧?不知大哥姓甚名谁,是何方人士?”
撷芳边说边为李莞包扎伤口,以后又问小厮要了热水奉侍她洗漱。
周观和黑蛟一前一后从门外走出去,黑蛟主动掉队两步。
凌十三再坐下后,态度就不再像之前那样随便。
周观立在炕前恭恭敬敬地施礼,黑蛟却只意义性地朝她抱了抱拳。
幸亏董临之脸皮够厚,挤到李莞身边又是赔谨慎又是谈笑话,忙活半天,总算把李莞逗笑了。
黑蛟眼中闪过一丝猜疑,放下茶盅,朝李莞抱拳道:“鄙人姓凌,家中排行十三,大师都叫我凌十三,本籍姑苏。”
李莞还是第一次清清楚楚地看清黑蛟的长相,只见他五官如刀削般结实,尽是阳刚之气,脸上虽有道狰狞的伤疤,却不显得丑恶,反而使他看起来多了几分威慑力,让人不敢小觑。
不过李莞也不需求他毕恭毕敬,他的身份特别,现在还费事缠身,她并不想与他来往过深。
“哦,本来是凌公子。”李莞作恍然大悟状,笑道,“迩来多次受凌公子照拂,我才气转危为安,感激之情无以言表,请受我一礼。”说着起家行了个福礼。
俩人互道了各自的环境,李莞得知俞奉尧的人并没有难堪她和周观,就算是黑蛟,也只是缚了手脚没吃甚么苦,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
也没有别的体例了,董临之叹了口气,怏怏地走了。
董临之一刻不断地在门外嚷了好久,屋里始终没有回应,若不是内里亮着灯,他都快觉得里头底子没人了。
李莞披衣在床头靠了会儿,又脱了衣服躺了下去,翻身背对着床外,淡淡道:“熄灯吧。”
倒还真是江湖风格,李莞微微一笑,悄悄抬了抬手:“坐下说话。”
李莞笑眯眯地行完礼,笑道:“请坐。”
“是。”撷芳轻手重脚地熄了灯,爬上了铺着厚棉褥的暖炕。
门外董临之还在持续不竭地拍门:“莞儿,我晓得你还没睡,你开开门,听我跟你解释!”
思考至此,李莞闲话两句便道:“周叔,我久居深闺,行事不便,接待凌公子的事就交给你了。”
李莞一听到这个声音就立即把刚脱的外套披上,下一刻,门板被拍得“砰砰”作响:“莞儿,是我,快开门!”
第二天早上董临之到底还是没见到李莞,天刚亮她就起来了,由蒋宁护送了回了歆云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