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嫣按下心口,放下帘子坐了归去,但愿统统无事。
辇车上大红的车帘落下,车轮行走在青石板的官道上,离皇宫越来越远。
刑元启面带不解,刑弋也不做解释,带着压在眉梢的伤感踱步拜别,空旷的城墙上除了兵士只剩下发楞的太子爷。
“不是祁帝陛下给公主的封地么?祁国以封地为皇嗣王族的称呼,安国城本来是一个小国,厥后出了兵变一分为二,公主的这块封地早就在几百年前就归入了祁国,而安王殿下,是早些年亲身率兵攻陷的领地,也就是另一半的安国。”
“莫非他是慕国先帝容宏的遗孤?可如果如此他该行刺的是嫣儿的父皇呀而非一个对皇位没有涓滴威胁的公主。”刑元启本来只是想到慕容锦是皇室遗孤,可现在看来又冲突的很。
兖国到祁国的路程要一个多月,红袖留在了兖国,择日嫁到将军府,锦嫣便让青衣也留下来陪着红袖,待红袖结婚以后留在兖国或者去祁国。
“慕容锦?容锦慕?锦字辈的。”刑弋双目阴沉,冷厉的盯着远去的人马。
刑弋背手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去的步队眉峰皱紧,刑元启让精华先归去,本身走到了帝王身边。“父皇舍不得嫣儿么?”
兖国达官贵族里的蜜斯出嫁,会选出一名边幅技艺皆不错的未婚男报酬新娘垫脚,以免将来在夫家受丈夫委曲,而锦嫣天然不知,脚下那人是殳戬。
“嫣儿这一起怕是不会承平,要不要云章再派一队精美保护。”
刑弋皱眉思考,有些指责刑元启这么首要的事情竟然现在才奉告。
“呶,殳侍卫,公主给的。”
“昌惠公主出嫁。”
“启儿,让云章派一队人马追上去,他的婚事你也替父皇费些心。”
“公主,殳……”
“他不是容宏的儿子。”刑弋阴霾的眸子俄然变得哀痛起来,多年的旧事一幕幕涌上心头,袖袍下的手指一片冰冷。
“外公的嫣儿必是这世上最美的新娘子,顾君烨那厮若敢分毫欺负了朕的嫣儿,朕必带兵踏平了他的祁国,将他捉到跟前来鞭挞一通。”
“公主坐稳,要起驾了。”
“那他是?”刑元启对此更加猎奇。
“噌。”
不知走了多久,脚踩着的红终究到了绝顶,辇车前单膝跪地的人一身银色铠甲,刚毅的端倪如深渊不见底。触目可及的金丝履在红色裙摆下若隐若现,风似静止了好久,环佩再响时,心沉默跳漏了一下,唇紧抿成一条线,头顶上传来一声软糯的话语:“辛苦大人了。”她定当是万分欣喜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