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武城破了。
封炎心知岑隐现在十有八九还在御书房，一时恐怕还来不了。
岑隐闭了闭眼，挡住了眸底澎湃的回想。
但是，苏遂昌与简王产生了狠恶的抵触。
但是天时天时也抵不过“人反面”。
“临时还没有君然的动静，”岑隐轻声道，眸色更幽深了，“从现在发来的密报来看，君然该当不在灵武城。
一壶接着一壶。
氛围微冷。
他的声音明显很近，可听在封炎耳里，却像是从悠远的此岸而来。
天气一向阴沉沉的，直到夜幕落下，内里的院子里点起了一盏盏红色的灯笼。
有月票庆贺一下吗？
五万北燕军如决堤的大水从灵武城西城门涌入，杀气腾腾。
灯光照亮了两人的面庞，当他们相互对视时，眸子都变得更幽深了。
“……北燕雄师破城后，简王的尸身被北燕人高高地悬在城墙上请愿。”
“大哥……”封炎担忧地看着岑隐。
简王计算城中剩下的粮草撑不了二十天来了，接下来他们要等一批从西北送来的粮草。
以是简王挑选了搏命守城，最后以身殉城。
西北那边的粮草又断了。
茶社的老板一如平常地把封炎引去了西北角的小院子，上了茶后，就退下了。
岑隐说得这些不但是给天子的八百里加急军报中的内容，此中还包含了影卫从北境送来的密报。
即便岑隐没有把话挑明，封炎也明白了他的意义，北燕此次野心不小。
“从影卫的密报来看，现在的灵武城一带已是十室九空。”
沉寂无声。
这一刻，他不是岑隐，他仿佛又变成了北境的薛昭。
骄阳被遮挡在了云层后，内里阴沉沉的，现在还在二十七天国丧中，街道上比常日里冷僻了很多，特别是那些茶馆酒楼几近没有甚么客人。
简王和灵武城数以万计的百姓就这么死得不明不白。
这一战虽险，可如果能成，就能让北燕大伤筋骨减缓北境的压力。
按理说，君然也快到北境了。
但是，等了三天，缓兵没有到。
封炎的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封炎从怀中取出了怀表看了看，此时才不过申时。
勇武大将军苏遂昌带领救兵到达北境后就帮手简王死守灵武城，但是城内粮草紧缺。
岑隐望着窗外那繁星密布的夜空，红艳似火的薄唇紧抿着，面无神采。
封炎的眼眶微微泛红。
第五卷开端！
灵武城在北燕雄师连攻了三天后，岌岌可危，但是简王还是死守城门，恰好苏遂昌带着他麾下的兵将开了西城门，筹算弃城而逃，反而被盯着各城门的北燕人找到了可趁之机。
封炎的身子绷得更紧了，脖颈间青筋时隐时现，脑海中闪现那两年在北境时的景象。
便是简王有窜改乾坤之能，在如此的状况下，也有力回天了。
简王如何放心留下苏遂昌守灵武城，只能从明昊城调兵前去临夷城，却还是迟了一步，北燕人抢在他们之前攻占了临夷城。
“破城才五天，另有很多线报没有及时传来，我现在所知也就这些了。”
他走到窗边，没忙着说话，而是先点亮了窗边的一盏宫灯。
屋子里又只剩下了岑隐一人的声音。
“……”封炎只感觉心头有千言万语，最后甚么也说不出来。
在岑隐来之前，封炎就想过，灵武城破城必不是简王所失。
当天气完整黑下来时，岑隐终究来了。
封炎的手紧紧地捏住了手里的茶杯，几近要将它捏碎。
“破了灵武城后，北燕人没有再顺势追击，北燕大将隆庆就命令全军休整。”
东次间里，只留下封炎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