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固然昨晚半夜暴雨,但是天子却睡得很好,底子就没醒过,自打贺太后薨了后,天子已经好久没如许睡过一个好觉。
岑隐谨慎翼翼地把琉璃灯放在了一旁,然后也席地而坐,坐在封炎的身边,神情间另有几用心不在焉。
端木宪下认识地捏住了汤勺,眼角抽了一下,一言难尽地看着面前笑得天真天真的端木绯。
端木宪又长叹了一口气,眉心皱得的确能够夹死蚊子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您真成了亡国首辅,今后这史乘也只会侧重亡国之君来写,轮不到您这个首辅的。祖父,您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端木绯笑眯眯地安抚他,又把汤勺送到他手中。
“坏坏坏!”
看着几个小辈如此和和谐乐,辛氏内心也欢畅,但是当她看向端木纭时,又愁了。
“另有本宫。”涵星想也不想地接口道,目光清澈敞亮,笑容明丽。
四周黑黢黢的一片,树影在晚风中婆娑起舞,沙沙作响。
“四丫头,我看这回宣国公怕是要不好了,太病院的太医进了国公府好几天,就没出来过。”
“岑公子,给!”端木绯把手里的琉璃兔子灯塞给了岑隐,一本端庄地说道,“兔子就是要成双成对!”
斯须,封炎才又道:“大哥,你要不要回北境……”领兵。
岑隐低低地应了一声,声音转眼就被四周的晚风吹散了。
“攸哥儿,我就不消你操心了,你记得照顾好你祖母就是了。”辛氏笑道。
岑隐也看出小丫头有些不对劲了,看来是醉了。
姐妹俩面面相觑,有些心虚,有些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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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端木纭和岑隐的事,辛氏暗里与婆母不晓得会商过多少次,却也是束手无策。
丈夫另有所爱弃荆布,婆母凶悍刻薄极难缠,心狠手辣害她命,还想谋她嫁奁黑心肝。
封炎如有所思地看着岑隐,总感觉他今晚仿佛表情不错。
“……”端木绯的眼睛微微瞪大,感觉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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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它再顾不上那盏琉璃灯了,扑棱着翅膀,仿佛一只老母鸡似的扑腾着飞走了,落荒而逃。
李廷攸面色微僵,清清嗓子,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小八哥振翅飞远了,四周只剩下了岑隐和封炎二人。
岑隐应了一声,接过酒杯后,将杯中之物一口饮尽。
“坏坏坏!”
“督……督主。”小梁子看到岑隐,严峻到手一抖,连手里的灯笼都差点没掉。
“大哥,喝酒!”
大哥不是把这对兔子灯送给蓁蓁和姐姐了吗,如何灯笼又到了年熟行里?
“算了,绯表妹,纭表姐,本宫还是去你们家多待会儿,比来父皇整天喜怒无常、阴晴不定,一会儿欢畅,一会儿又发脾气。”
封炎抬了抬眉,对于小八哥经常呈现在岑隐身边这一点,也一样见怪不怪了。
“岑公子。”端木纭若无其事地跟岑隐打了号召,脸上更热了,几近比端木绯的脸颊还红。
马车外的李廷攸也听到了几个女人家的对话,随口问了一句:“谢六女人又是谁?”
只留下岑隐呆呆地拿着那盏琉璃兔子灯站在原地,脑袋里几近是一片空缺。
端木纭悄悄地松了口气,正想顺势哄她从速归去画兔子,却见端木绯歪着小脸游移又道:“不过,岑公子已经送了我们一对兔子灯了……”
“……”端木纭松了口气。
戳穿他们的诡计狡计,撕碎他们的狼子野心,妙策和离,让这渣男贱女相爱相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