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理了理思路,才接着道:
看着这对笑容明朗的姐妹俩,端木宪不由发笑。
端木纭不是大言不惭、厚颜无耻地跟皇后娘娘说她早有了心上人吗?
君是君,臣是臣。
端木宪看也没看金嬷嬷,独自往前,在上首的太师椅上坐下了。
端木宪扯了扯嘴角,神采淡然,内心嘲笑:如他所料,以皇后软弱的性子,如何也不成能真的降罪端木家的女人,最多也就是口头上怒斥几句罢了。
本来嘛,夺嫡之事本来与端木纭一个女人家没有干系,恰好这承恩公府撺掇皇后频出昏招,非要拿端木纭作筏子,借此打压端木家。
而她答:“不错,臣女故意上人了。”
她觉得端木纭会因为听到皇后要怒斥而惊骇,羞愤,忐忑,但是,端木纭的脸上还是含笑盈盈,气定神闲,仿佛这底子就没甚么大不了的。
端木绯殷勤地自丫环那边接过茶,亲身给端木宪奉茶,灵巧地说道:“祖父喝茶。”
他能这么及时地赶返来,是因为端木贵妃听到了动静,恰好本日端木宪在文华殿,端木贵妃就让个小寺人悄悄去递动静的,因而端木宪才仓促出宫赶回府来,赶得正恰好。
“如果你们对付不了,就固然推到我身上就是了,明白吗?”
端木绯抬手揉了揉眼睛,还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那笑吟吟的模样仿佛前次的不欢而散底子就不存在似的。
端木宪一撩衣袍,大步跨过了高高的门槛。
她也不想想,退一万步来讲,今后不管是大皇子即位还是四皇子即位,皇后仍然是高高在上的太后,便是新皇的皇后,也照斥不误,更何况怒斥一个臣女谁敢拦?!
端木家固然有大皇子,但不管是摄政还是储君,都不是随便说说的事,这个时候既不能当出头鸟,也不能任人欺负。
金嬷嬷很快就感觉不对劲了。
端木绯悄悄拉了拉端木纭的袖子,给她抛了一个调皮活泼的眼神。姐姐,统统就交给祖父吧!
金嬷嬷一甩袖,气呼呼地走了。
“祖父,您真好!”端木绯甜甜地卖乖道,在内心揣摩着:等她酿好石榴酒后,多给祖父留一坛。
临时也只能如许了。端木纭随口“嗯”了一声。
金嬷嬷内心堵了一口气,上不上,下不下,非常不痛快。
他的这对孙女啊,明显都是娇花普通,这心性倒是比男儿还要豁达开畅,常常让他可惜为何老天爷没把她们天生男儿身,那么,再加上长孙端木珩,他们端木家的下一代就真是不愁了!
男人啊,都是喜新厌旧的,魏永信阿谁甚么侄女柳映霜的了局不就在面前吗!
端木绯目光灼灼地看着端木纭,只盯得端木纭那晶莹洁白的耳垂变成了淡淡的粉色。
这端木家的四女人公然是个没规没矩的小贱人,仗着有岑隐撑腰,还真是更加肆无顾忌了,竟然连皇后娘娘的口谕也敢质疑?!
“记得,那又如何?”端木纭目光清澈地看着金嬷嬷,春水般的眸子波光流转,那双乌黑的瞳孔标致得就像是黑宝石,肌肤如得空美玉般晕出一层莹润的光彩,闪闪发亮。
------题外话------
现在看来,端木宪如何能够不知情,清楚就是他在背后给端木纭撑腰,是他亦或是宫里那位端木贵妃用心打皇后的脸!
端木纭勾了勾唇角,身姿文雅矗立,神采淡然。
“……”金嬷嬷哑口无言。
她是从谢家就跟着皇后陪嫁给今上的,服侍皇后直到现在,是皇后身边最信赖的亲信,皇后与承恩公夫人有甚么话向来不会避着她,以是她晓得皇后本来成心想拉拢承恩公世子与端木纭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