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抿了抿唇,内心终究有了决定,柔声道:“大嫂,你快起来吧……”
周浩内心悄悄点头,甩了动手里洁白如雪的拂尘,打帘出去了偏殿。
承恩公夫人再接再厉道:“娘娘,岑隐不识相,可自有识相又戴德的人巴不得来尽忠皇后娘娘您?耿家,杨家……”
“哼,岑隐他在朝堂上早就天怒人怨,将来指不定要五马分尸,方能停歇公愤。”
直到一炷香后,帘子别传来了一个宫女的施礼声:“周公公。”
周浩垂首走到皇后跟前,对着皇后作揖禀道:“皇后娘娘,主子刚才去了一趟司礼监,但是没能见到岑督主。”
承恩公夫人眼睛一亮,瞳孔中仿佛燃起了两簇火苗。
“这事本宫会想体例的。”皇后淡声道,漫不经心肠捻了捻指尖,十指染蔻丹,修剪得非常标致,“光禄寺的差事本来也就是图个安逸,没了就没了,今后能够求个更好的……”
这些声音也断断续续地传到了二楼的雅座中。
周浩内心再无法,也只能作揖领命:“是,皇后娘娘。”
承恩公夫人抽泣着又道:“并且,皇后娘娘,国公爷这个差事但是皇上给的,现在皇上昏倒,岑隐这宦官就夺了国公爷的差事,这不是看娘娘您软弱好欺吗?!娘娘,您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啊!”
承恩公夫人在一旁絮干脆叨地说个没完没了,一会儿说岑隐,一会儿说耿家和杨家……
承恩公夫人见皇后一向不说话,缓慢地给一旁的金嬷嬷递了一个眼色。
她赶紧起家,喜不自胜地谢过了皇后:“那就劳烦皇后娘娘替国公爷周旋了。”
“皇后娘娘,您必然要给国公爷做主啊。”
大堂里,茶客们说得热烈,也笑得热烈。
偏殿里又静了下来。
“……”
金嬷嬷这几句话说得皇后内心很不舒坦。
皇后的语气越来越果断,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端着茶盅的手指下认识地微微使力,手指的线条绷紧。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承恩公被笞了五十板,还是因为狎妓被打的,承恩公府一时候在都城里丢尽了脸。
承恩公夫人顺手把茶盅放在一边的方几上,气得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咯嗒。”
皇后半垂视线,眼睑下的瞳孔如潭水般幽深。
今后,便是新帝即位,怕是也会欺她软弱,不会把他们谢家放在心上!她必必要立威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