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炎如梦初醒,把拳头放在唇畔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地又道:“我把人借给楚老太爷了,如果楚三公子果然在川州,就必定能够找到的。”
哈哈,再比如,他和小八哥一样都喜好吃花生。
“一事归一事。是非功过自有先人论。”靠窗那桌的另一个靛衣学子也插手了争辩中,“且不管‘那一名’之前做了甚么,现在又做了甚么,依托我看,有两件事,他做得好!”
不知为何,明显只是一件微不敷道的小事,端木绯却感觉表情极其愉悦,明显吃过了晚膳,却一不谨慎,就被他喂了很多花生。
封炎不是外人,端木绯干脆就三言两语地把事情大抵说了:“姐姐让陈管事去江南给我买嫁奁,回程时,东西在晋州被人抢了,车队的人和镖局的镖师还死伤了好几个……”
“对了,阿炎,你最好提示一下你派去川州的人在颠末晋州时,千万谨慎些,比来晋州很乱。”端木绯提示道。
夜更深了,洁白清冷的月色流泻在二人身上。
内里风凉的晚风悄悄吹拂着,仿佛能把民气头的郁结与烦躁都吹散似的。
封炎冷静地从把他从茶社里捎的那匣子花生拿了出来,端木绯看着这匣子花生怔了怔,脑海中闪现小八哥欢乐地啄花生米的模样,“噗嗤”一声笑露了出来。
那靛衣学子有条不紊地接着道:“一者,就是承恩公、黄侍郎等人狎妓一事,官员狎妓确切有违大盛律法,之前无人理睬,不代表就该鼓励、效仿,这条律法本就是自太祖天子起就立下的;二者,就是命简亲王前去北境,统领战事……”
“若非朝廷迟迟未驰援北境,先简王君霁又何至于战死疆场,北境又何至于沦亡大半!”
“朝堂混乱,奸佞当道啊。”
端木绯的眼神恍忽了一下,双眸张得更大,孔殷地看着封炎,眸子一眨不眨。
“不对,是一箭三雕才对。”
娇弱而又不失坚固,温馨而又不失明快。
他想逗她高兴,往窗外斜了一眼,笑吟吟地发起道:“今晚月色不错,我带你上屋顶弄月好不好?”
那青衣学子嘲笑着对那方脸学子辩驳道:“这位兄台,照你这么说,这世上另有多少杀人放火的凶徒没有被缉捕归案,官府难道连当下犯法之人都不能拿下惩办?”
为了蓁蓁,也一样是为了楚家!
岑隐接过那叠绢纸,半垂视线,细细地看了起来。
封炎几近看呆了,咽了咽口水,喉结高低转动了一下,他来不及反应,就见端木绯从一本书册中抬眼朝内里看了看,唤了一声:“小八?”
“我记得是晋州南部泽西城一带。”端木绯把嫁奁被劫的经详确说了一遍,“听陈管事说,晋州那边也不但是这伙山匪流匪……阎总兵这两年都不在晋州,老是少了几分震慑。”
见封炎的目光落在这方青田石上,端木绯就随口解释了一句:“这是我给楚老太爷筹办的寿礼。”
封炎深深地凝睇着端木绯仿佛泛着光的小脸,眼眸如镜,把她的面庞深深地映在他眸中。
封炎没遗漏她的小行动,心中既心疼,又顾恤,悄悄地揣摩着:等他手上的事忙完,抽出空来,干脆本身跑一趟。
封炎挑了挑眉毛,总感觉端木绯说得太详确致,仿佛是有甚么动静的来源,就问道:“你是从那里听来的?”
岑隐二话不说地应下了:“我一会儿让辛卫的卫长去公主府找你。”
那一桌的四个学子都是连连点头,慷慨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