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从未曾亲身下过厨房,但也晓得要做好这么些点心,她怕是鸡鸣时就起家了,在厨房里繁忙了好久......
端木绯满心满眼只想着,孔殷地问端木纭道:“姐姐,我们接下来是先去赏花,还是游湖?”
画舫就停在十来丈外的湖畔,那是一艘两层画舫,精美的格子花窗、雕栏画栋、飞檐翘角,因为明天是花宵节,还应景地装潢了很多鲜花,仿佛一艘花舫般。
两人一起说,一起走,半盏茶后就到了翠微山脚的花神庙。
畴前天起,她足足缠了端木纭两天,才套到姐姐选了红牡丹。
端木绯在一旁捂嘴暗笑,心道:嘻嘻,除了她和阿炎以外,又多了一个被姐姐管束的人。
端木绯昂首对着他嫣然一笑,酒涡浅浅。
真好!
等他们大包小包地从庙会里出来时,太阳已经西斜了,西边的天空变成了一片金红色,庙会里还是熙熙攘攘,热烈得不得了。
金灿灿的阳光下,清澈碧绿的湖水波光粼粼,远处翠峰叠嶂,近处岸边的垂柳随风拂动着柳枝。
慕炎欲哭无泪,赶紧道:“我自罚三杯!我自罚三杯!”
端木纭对于mm的要求一贯是有求必应,点头应下,丁宁道:“蓁蓁,明天的太阳有些猛,正中午估计会有些热,你谨慎避着日头,别中暑了。”
说话间,紫藤给他们端来了五六碟点心,金黄色的奶油松穰卷酥,红白相间的云豆卷,红酽酽的金丝枣泥糕,金灿灿的核桃千层酥、白皑皑的糖蒸酥酪......
着一袭紫红色锦袍的慕炎大步流星地进了船舱,身上的织金锦袍在阳光下闪着光,仿佛把内里明丽的阳光也带了出去。
慕炎得了端木绯的必定,就立即脱手系起绢花来,一朵,两朵,三朵......
慕炎手指一僵,内心叹了口气,改口道:“蓁蓁,我们登陆吧。”
端木纭对劲地笑了。
这时,绿萝刚好给慕炎端了茶过来,慕炎就接过茶盅,厚着脸皮道:“那我以茶代......”
慕炎的眼睛顿时就像是被点亮的灯笼般,熠熠生辉,赶紧拥戴道:“姐姐,你放心,我会照顾蓁蓁的。”
她硬生生地把“过两天”改成“过几天”,在心中算了算,那件孔雀披风应当在五六天内能够绣完了吧?五六天赶不及,那十天半个月应当也差未几了吧?
这棵老桂树非常着名,被称为月老树,传说在花宵节这日,把绢花以红绳系在树枝上,再对着月老树祈福,就会获得月老的赐福。
“红牡丹。”端木绯想也不想地说道,笑容可掬。
她和慕炎一个娇,一个俊,两人站在一起,气度高华,不免引来很多目光,从列队到他们从花神殿出来,都是如此,此中有素不了解的人,也有曾有过几面之缘的人。
“姐姐,岑公子,你们的红牡丹。”端木绯把此中两朵红牡丹一朵递给端木纭,一朵塞给岑隐,然后,她就低头去看篮子里剩下的两朵芍药花,唇角弯弯。
画舫两边的窗户敞开着,端木绯、端木纭和岑隐坐在船舱里,赏识着沿湖的风景。
慕炎则趁端木纭没重视,意味深长地对着岑隐眨了下右眼。
即便没有言语,端木纭的高兴也从她的唇角、端倪间自但是然地透暴露来。
机警如慕炎立即听明白了,本来是他明天早退惹姐姐不欢畅了。
当初**给端木绯赐婚安平长公主之子时,大部分人多是怜悯端木绯一个首辅家的嫡女摊上了这么一门婚事,弄不好还会给家里引祸,可谁又能想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慕炎竟然会是崇明帝的遗孤,端木绯竟然会有凤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