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老臣内心更忐忑了,看慕炎的行事风格如此刚愎自用,如果现在不受点波折,将来他登基后,怕是要先找他们这些崇明帝期间的老臣秋后算账。
“大盛正值内忧内乱之际,一步错,便是步步错,还请摄政王虚怀纳谏,知人善任。”
必须这一次就把慕炎给赛过了!
端木宪嘴角抽了抽,作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移开了目光,望着殿外的蓝天。
“......”
慕瑾凡微微睁大眼,抬眼朝慕炎望去。
大哥说的是,不消跟他们讲事理,也不消企图压服他们,只要让他们晓得,本身要做甚么并且必必要做就行了。
他曾经问过本身许很多多次,外祖父所为到底是对是错,也曾经亲口问过慕炎的观点,至今慕炎当时的答复还清楚地铭记在贰心中――
这些文臣义愤填膺地攻讦了一番,越说越感觉他们在理,慕炎这黄口小儿实在是想一出是一出。
金吾卫属于上十二卫,独立于五军都督府和兵部所统领,由天子亲身把握的禁卫军。
静了半晌后,慕炎再次抛出惊人之语:“传令各州,孀妇为夫守孝由斩衰改齐衰杖期,朝廷不得再颁纯洁牌坊,并鼓励孀妇再嫁,以连绵子嗣。再嫁之孀妇能够获得朝廷的给的‘嫁奁’,至于‘嫁奁’的数额,就由户部来核定。”
慕炎唇角似笑非笑地勾起一段浅浅的弧度,慵懒地挥了挥手,把他们都打发了。
“是啊,端木大人。摄政王****,又是初涉朝政,您身为首辅,该当多多劝谏一二才是。”
往年,他年年跟天子哭穷,想让天子少花点,也没见这些人跳出来帮本身一把,一个个都恐怕说多了会获咎天子。
“......”那中年大臣傻了。
眼看着氛围铺垫得差未几了,廖御史心中对劲,从行列中站出,恭恭敬敬地对着慕炎作揖行了礼,说出口的话锋利如剑:
殿内再次堕入一片沉寂,落针可闻。
当初,梁思丞为了昌旭城、安节城两城百姓以及残剩将士的性命,开城门投敌,就了十数万性命,却又同时陷家人存亡于不顾,害得他的母妃......
慕炎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上身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以右手肘撑着扶手,浑身透着一股懒惰落拓的感受,与这些人的冲动构成了光鲜的对比。
慕瑾凡的拳头握得更紧了,瞳孔微缩,声音有些晦涩:“当年我也感觉母妃之死可疑......”
“当年,外祖父投敌的动静传到王府时,母妃就差点晕厥畴昔,父王还为母妃叫了太医,太医说母妃郁结于心,开了几服药。”
连做壁上观的端木宪也嘴角抽了抽,有些无语:岑隐也是一言反面就把人送北境去的啊!
殿堂上,一片沉默,鸦雀无声。
慕炎仿佛全然没发觉到殿内那种奇特的氛围,一向笑眯眯的,对比在场世人丢脸的神采,很有种笑面狐狸的感受。
廖御史恨得牙痒痒,但是情势比人强,只能昂首道:“北境路途悠远,下官觉得就不必千里跋涉了。”
不,不是仿佛。
想起死在北境的原礼部尚书林英桐和原刑部尚书张子枢,众臣差点没呕出一个老血来。
沉默在殿内伸展着,氛围重生硬了。
自慕炎去岁玄月尾前去南境,他们已经八个月不见,这短短的八个月,再见面时,却有种物是人非的感受。
本来那些朝臣已经消停了,这道政令让他们一下子又炸了毛。
慕炎也懒得看,就按照折子点名,把七八个文臣全都一起叫到了武英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