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祯挑挑眉，夺目的眼眸中闪现一抹锐芒，被激起了好胜心。
端木绯一贯善于讨长辈欢心，笑眯眯地说道：“外祖母，不焦急，今后有的是机遇。”
能够作为贡品的珠花当然是佳构中的佳构。
端木绯眼睛一亮，棋盘是上号的榧木棋盘，棋子是上好的云子，白子洁白似玉，黑子乌黑透碧，并且棋盘和棋子都保养得很好，看的出它们的仆人是爱棋之人。
因为晓得端木绯要去拜访许家人，慕炎一大早就过来端木府接她，和她同去。
慕炎对劲洋洋地夸耀道：“外祖父，外祖母，蓁蓁就是样样精通。”
如何说呢？
但是现在也不是训孙女的好时候，许太夫人直接转了话题：“绯姐儿，你的棋下得这么好？是跟谁学的？”
这丫头委实礼数殷勤。许太夫人越看端木绯越喜好，这小丫头调皮敬爱，就跟只软乎乎的小奶猫似的，完整没有传闻中刁蛮的模样，看来这传闻多少有些以讹传讹。
慕炎和许太夫人在一旁观棋。
“……”许三女人笑容一僵，有些宽裕地揉了揉手里的帕子，秀目中荡起昏黄的波纹。
许三女人没再往下说，抿了抿樱唇，神情间透着几分委曲，几分荏弱。
许家也算是时运不佳了，先是许皇后身故，厥后许景思和亲蒲国换得百口满身以退，再厥后许士章又早逝，世上最痛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许家经历了那么多变故，也难怪许明祯看着比他的年记要老上了好几岁。
端木绯有问必答：“再过三个多月，我就十五岁了，常日里也就是玩弄些花花草草。”
许太夫人对端木绯更对劲了几分，与身边的许明祯缓慢地互换了一个眼神。
许太夫人目露慈爱地看着慕炎。这孩子能走到明天这一步实在是太不轻易了！
你一子，我一子，此起彼伏地落下，间隔不过一弹指的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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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环赶紧给两位公子女人也上了茶。
他也晓得京中有很多朝臣都悄悄探听、存眷许家，毕竟许家的到来恐怕会在朝堂上掀起很多浪花。
柳嬷嬷领着两人穿过正堂来到了东次间中。
她不想让人看出异状，从速撇开了视野，微微垂眸，尽力安稳着心境。
许明祯沉浸在棋局中对于他们到来恍然不觉，兄妹俩对于祖父这副模样早就习觉得常，没在乎。
少女的声音和顺如水，潺潺流淌着。
端木绯明天来做客，天然是经心打扮过的，穿了一件嫣红色绣海棠花的褙子，搭配一条水红色挑线长裙，百合髻上戴的海棠珠花、耳垂上的海棠耳珰、另有脖子上的璎珞明显与衣裳是一套，精美而不张扬。
许三女人将珠花交给了大丫环收好，福身谢过：“多谢端木四女人，这珠花委实精美。”
许明祯板着脸，内心实在带着几分摸索的意义，想看看端木绯的心性。
本来端木宪不喜多管闲事，对于别人家的事也懒得体贴，还是因为许家和慕炎的干系，他才特地探听了一番。
端木绯含笑盈盈，不骄不躁，落落风雅地笑道：“承让。”
端木绯在一旁灵巧地几次点头。
许三女人没再纠结这个话题，手一抬，从大丫环手里接过一个海棠红的荷包，道：“端木四女人，这是我亲手绣的荷包，一点情意，让女人见笑了。”
被许三女人这一打岔，许明祯倒是沉着了下来，心知这局棋因为他残局轻敌，已经无可挽回了。
兄妹俩也起家回了礼。
许明祯目光锋利地盯着间隔他不过一个棋盘的小女人，眉峰皱得更紧了，峻厉地说道：“你小小年纪，棋风凌厉，争胜心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