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炎好几天没见端木绯了,一见到人,目光就舍不得移开,殷勤地用折扇给她扇了扇风。
永宁伯含含混糊地点到为止,不再多说,又长叹了口气作为扫尾,一副无可何如的模样。
慕炎手上行动没停过,又翻开了另一道折子,一目十行地浏览着,判定地命令道:“夺永宁伯爵位,至于周世宁,就让他致仕吧,周家全族回故乡好好待着去,另有这几个……”
但她毕竟还是甚么也没说,在楚太夫人左手边的圈椅上坐了下来,把雪玉抱在膝头,一下又一下地摸着它的背。
端木绯的目光黏在书皮上流连不去,乐呵呵地说道:“阿炎,我早就想尝尝把家里的西洋钟拆了,可又怕拆了今后装不归去。有了这两本书,我内心就有底了。”
他对着二老揖了揖手,正要转成分开,却被许明祯叫住了:“阿炎。”
书案的另一边,一个国字脸小将正保持着抱拳的姿式站在三四步外,恭敬地禀道:
慕炎他为了袒护丑事讨端木绯的欢心,还真是甚么都敢做,他这是想一手遮天吗?!
永宁伯又叹了口气,“周老弟,王老弟,本伯与两位老弟订交多年,这事也就是与两位发发牢骚,也给两位提个醒儿,今后对于那位四女人,还是要绕道走,免得不谨慎就遭了池鱼之殃。”
屋子里又静了半晌。
楚老太爷给了她一个欣喜的笑,持续昂首修空竹。
但是,他们不说,却挡不住那些想要刺探动静的人。
好到让他忍不住心生出一些不该有的“期望”来。
肖天的双拳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门帘后边传来一个耳熟的声音:“您能行吗?还是我来修吧。”
本来她另有几分担忧,现在一颗心总算放下了。
端木绯一看到着两本书,眼睛刹时亮了,“阿炎,你真好!”
许明祯又踌躇了一下,但还是忍不住又叮咛了一句:“我晓得你对人推心置腹,但别人呢?”
他们两人前脚刚回府,后脚就有功德之徒登门拜访了这两人,一波接着一波……
慕炎当然晓得他做的必将会引来一些人的非议与指责,但是慕炎并不在乎。
慕炎则朝楚老太爷和肖天走了畴昔,笑呵呵地自荐道:“楚老太爷,这空竹坏了吗?让我来看看吧,吃喝玩乐甚么的,我很特长的。”
“恩恩!”端木绯笑得乐不成支,抚掌赞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那小将的头伏得更低了,猜到某些长舌之人怕是要倒大霉了。
回应许太夫人的是一片沉默。
午后骄阳灼灼,阳光直直地朝从殿内走出的慕炎投射过来。
从窗口洒出去的阳光把慕炎的面庞照得分外敞亮,仿佛在发光似的,青年的眉宇间一派开阔,意气风发,光风霁月。
永宁伯这句话透出的意义也太多了吧!
许明祯盯着那门帘好久,揉了揉眉心。
管事嬷嬷在火线给二人打帘,端木绯和慕炎一前一后地进了次间。
“我明白的。”许太夫人慎重地点头道。
伉俪几十年,许太夫人当然能看出老头子在想些甚么,出声劝道:“畴前那么难,阿炎也走过来了,他是个有分寸的孩子。”慕炎既然能如此信赖岑隐,不吝拜托性命,想来岑隐也有过人之处。
端木绯唇角微翘,笑意盈盈。
端木绯内心实在有很多话想和肖天说,想问畴昔这些年的事,想问他这几天在楚家住得可风俗,想问他可有回想起甚么。
他伸了个懒腰,从武英殿出去了。
慕炎一起走,一起与肖天说着闲话,说这一起的花花草草,说这里的修建,说哪些处所是这些年重新补葺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