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这才刚嫁进宫里,内廷司就出这类夭娥子,清楚就是在用心欺负皇后年纪小、脸嫩。
“岑公,皇后娘娘不会有错。”施怀能一瞬不瞬地与岑复兴对视,神采坦但是果断。
上个月尾,姜州楦城进贡来这套梳子的时候,因为老婆看中了,说想拿来打赏下人,他就让人去阛阓里随便采买了几把做工还算邃密的梳子替代了送进宫去。
这里但是怡亲王府,可不是他们能随便撒泼的处所!
谁偷皇后的梳子了!怡亲王妃差点没呕出一口血来。
“这些梳子是上个月内廷司进献的,上面有详细的记录。”
他晓得施怀能的态度就代表着岑隐的态度。
怡亲王妃只感觉一口气堵在胸口,重重地拍了一动手边的案几,眼睛几近要喷出火来,再斥道:“你们好大的胆量,你们可晓得这里是甚么处所!”
“……”大管事的嘴巴张张合合,完整发不出任何声音。
对于岑隐在几年前认了现在的皇后为义妹的事,岑复兴也是晓得的,但没如何放在心上,毕竟宫中的宦臣常有认寄父、义母、义子、义妹之类的事,再平常不过。
岑复兴也没理睬他,拿起手边的一本棋谱,持续对着棋谱摆起棋来。
“你们好大的胆量,贸冒然闯到本王的府中!”怡亲王一边喝斥,一边在上首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眉宇舒展,“到底是谁在皇前面前教唆?”
岑复兴松开了手,指间的白子又落入棋盒中,倒是不慎落入了黑子的棋盒中。
怡亲王手掌内廷司十几年,这类近似的事常日里也没少干,更别说那天进贡的不过是戋戋一匣子梳子罢了,他也压根不在乎。
他固然退了下来,但不是被免除,是荣退,不至于连这点脸面都没有。
怡亲王装模作样地抿了口茶,这才问道:“敢问公公,皇后娘娘丢的那把梳子是何模样?”
如同一道惊雷突然划过,怡亲王心头一亮,刹时明白了。
再者,他毕竟是岑隐的寄父,这些年来他与岑隐也未曾陌生过,也是以,内廷十二监还是敬他几分,畴前他们向来没有如许驳过他的面子。
他当然晓得谁是施公公,那但是现任司礼监秉笔寺人,内廷十二监的第二号人物,也是岑隐留在京中的管事人。
既然怡亲王本身找死非要往枪口上撞,施怀能感觉恰好,能够借着这个机遇杀一儆百。
该死的宦官!怡亲王妃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面沉如水。
说着,他漫不经心肠掸了下袍子上底子不存在的灰尘。
岑复兴没想到的是,这个义妹的分量有这么重。
他们王爷可不是皇后能随便动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程公公二人坐下后,又有丫环给正厅里的世人上了茶。
大管事的话没说完,就被施怀能打断了:“岑公,皇后娘娘说要查,天然得查。”
小丫环早就取来了阿谁装梳子的木匣子,李嬷嬷接过匣子翻开了盖子,暴露匣子中一把雕镂着三只猫儿的桃木梳。
堂堂皇后竟然睁眼说瞎话,那的确就跟地痞恶棍没两样!
如何会如许呢?!
大管事还在义愤填膺地说着:“岑公,您是没看到啊,那些金吾卫一个个横冲直撞的,如入无人之境!”
归正进贡的这些东西十有八九都会放到库房蒙尘,就算是哪日被天子拿去赏人了,有人看出不对,莫非他们还能跟人说,天子赏了一个假货给他们?!
施怀能也不欲多留,笑道:“岑公,如果没别的事,咱家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