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桩的孔洞和火铳口都在冒着丝丝缕缕的白烟,风一吹,烟就散了。
“拜见世子爷。”
耿海几次地与儿子考虑起了打算中的各种变数,与攻城时的各种作战打算,事无大小。
耿安晧看着封炎只感觉腻烦极了,在一旁忍耐着,由着封炎折腾,心道:归正他也折腾不出甚么花腔来,且再忍他几天。
这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办到的事。
彼时,他这么做并不是为了谋反,而是为了以防万一,自古君王无情,民气易变,他又如何能不防备一分,总要给他本身、给耿家留一条后路。
想着,耿海的眼眸眯了眯,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阴云密布的天空。
大盛朝百余年的汗青上,内阁是文相,五军都督府那可谓武相,手掌天下兵马大权,并且五军都督府的多数督一贯是由卫国公兼任,又有谁敢找五军都督府的费事!
“国公爷,这一次,封炎和安平长公主也算是为别人作嫁衣裳了。”袁惟刚哈哈大笑,“小弟一得了这利器,就马上赶来想让国公爷亲眼看看。小弟已经命部下一起把这批火铳护送到了安宁县。”
京中竟然躲藏着这么一号人物,只是想想,耿海就感觉心惊不已。
“任他也折腾不出甚么玩意!”耿安晧冷声道,声音阴恻恻的,“本世子就怕他不敢再来。”
袁惟刚也紧跟着单膝下跪,对着耿海抱拳道:“国公爷,小弟……不,末将部下的弟兄们也必会跟随国公爷,效犬马之劳,粉身碎骨,在所不吝!”
袁惟刚只是看着耿海,但笑不语。
并且,此人还能把一批火铳埋没着送往南境的粮草车中,运粮的车队对此不成能一无所知,这申明阿谁幕后之人十有八九在军方具有极大的权势。
一旁的都督同知有些担忧地上前了一步,对着耿安晧道:“世子爷,这如果……”明天他们还来拆台那可如何办?
耿海带着耿安晧进了书房的阁房,阁房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偌大的羊皮舆图,图纸上所绘地形繁复如蛛网般。
四周血河长流,伏尸各处,但是那青年视若无睹,那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他正行走于繁花当中,而非殛毙之地。
“是啊是啊。”
甚么时候竟也轮获得别人欺负到他们五军都督府的头上了。莫非真的是盛极必衰,风水轮番转?!
这长长的包裹以青色棉布细细地裹了一层又一层,解开后,暴露裹在此中的一个黑筒状的玩意,便是没拿在手上衡量过,也能看出它实沉得很。
耿海的眼神愈发通俗了,接着道:“我要分开都城已经很招眼了,东厂跟个癞皮狗似的一向紧盯着我们国公府,如果再把你娘和仪哥儿送走,只怕是瞒不过东厂的耳目,如果岑隐借机跑去皇上那儿嚼舌根,只怕会露陷。”
耿安晧说着皱了皱眉,心中想着:莫非是因为本身前次带人去公主府的事,封炎记恨在心,现在看国公府势弱,才乘机抨击?
封炎利索地一跃而上,道了声“去五城兵马司”,奔霄就嘶鸣了一声,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出。
“不过,国公爷……”孟大同游移了一瞬,眉心微蹙地说道,“袁统领还没到,他不会是……”忏悔了吧?!
耿海的目光落在了那本不住翻动的《龙韬》上,静了半晌后,才道:“安晧,为父今晚就出京,接下来,京中的事就靠你了。”他抬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一副家里就拜托给他的模样。
他们的兵说少很多,说多也未几,他们想要成事,行事就必须快如疾风闪电,在天子反应过来之前,就破城逼宫,决不能给天子调兵的时候,不然只这五虎帐的二十万雄师集结起来,他们恐怕就没甚么胜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