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人连连拥戴,头疼地说道,“不过,侯爷,外院能用的人已经都用上了,要不小的再去找内院借些人吧……”
四周的下人们来来去去,叫叫唤嚷,喧闹不堪,而这些却已经传不到宣武侯耳中了。
“我估摸着这房梁最后应当也会塌……”
这才短短不到一个时候,侯府的西南角一带被烧得脸孔全非,本来的都丽堂皇不复存在。
宣武侯咬了咬牙,只当没听到封炎刚才的那番冷嘲热讽,先让那管事从速去内院借人,又转头对着端木宪说道:“哎,端木大人,当初舍妹从豫州那边带返来的东西可都在这间库房呢,这火烧得这般大,该如何办啊!”
端木宪也明白到了封炎的企图,顺着封炎的话说道:“万大人,不管这祸首祸首是南怀探子,亦或是其他歹人,在侯府放火非同小可,大人务需求把那凶徒缉捕归案,方能以儆效尤,也给侯爷一个交代。”
“火烧到那几棵梧桐树了,快,从速扑火!”
但是,已经晚了。
宣武侯立即皮笑肉不笑地驳斥道:“封批示使,这件事与你不相干,这是我侯府的家务事,你何必在这里没事谋事!恕本侯本日没表情待客,也懒得与你计算你擅闯侯府之罪,封批示使请回吧!”
“如何会呢!”宣武侯内心格登一下,辩驳道,“二位想得也太多了,只是恰好风大罢了。”
大管事赶紧高喊道:“愣着干甚么!还不从速救火!救火!”他在“救火”这两个字上减轻调子,几次夸大,真是快被这帮蠢主子华死了。
没错。这不过是几栋破败的旧屋子罢了,等过了这阵子风头,再重修就是了……
“本批示使管着五城兵马司,岂能让敌国探子在都城脚下放肆!”他淡淡地斜了万贵冉一眼,似是有几分无法,“如果京兆府查不了,那本批示使也只好去找东厂帮手了……”
万贵冉只想安安稳稳地混过这三年的任期,能像前任京兆尹刘启方一样再得个肥差就再好不过了。
季兰舟的体内固然流着王家一半的血脉,但是她毕竟不姓王,也必定不是他们王家的人。
“不好说吧。我赌房梁不会塌。”
封炎似笑非笑地说道:“侯爷是该去内院借些人,我看贵府的男人办起事来还不如女子顶用。”
敞亮的火焰猖獗地腾跃着,舔舐着焦黑的墙壁与房梁,
这么一来,王家就能名正言顺地把这笔巨款从季家的口袋里取出来!
端木宪一贯夺目,当然把这对父子的异状看在眼里,眸光微闪,他也不焦急,不动声色地独自饮茶。
就是要找放火之人,总也得先灭火再说,这条街上住的可都是世家勋贵,万一火势伸展到别府,那么牵涉到这件“放火案”中的人就会更多,也会让局势更庞大,本身一个个小小的京兆尹赶上这些个权贵,必定会亏损。
说到最后一个“看”字时,封炎缓慢地对着端木宪眨了下右眼,意味深长。
即便到时候季兰舟心有不满,王家也站着大义,论情论理,王家都没错,乃至于,如果季兰舟咄咄逼人,只会毁了她本身的名声!
封炎那里会给他这个机遇,笑眯眯地看着他,用心问道:“侯爷不会反对吧?”
宣武侯一副头痛欲裂、忧心忡忡的模样,宣武侯世子一唱一和地接口道:“父亲,事已至此,没出性命就好,您也别太忧心了……”
如群魔乱舞般,库房里传来了烧焦的房梁坠落的声音,砸在一边的墙壁上,撞得那库房摇摇欲坠……
太阳垂垂西斜,可烈火还在熊熊燃烧着,风又变得更狠恶了一些,吹拂着火焰,将四周的能碰到的统统都完整吞噬,都囊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