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太夫人婆媳俩完整傻了。
这道突如其来的圣旨不但砸得简王府的人晕乎乎的,其别人也感觉心头庞大。
端木绯在世人奇特的目光中,还是云淡风轻,客气地对着袁直拱了拱手,“多谢袁公公。”内心倒是想着:她才不要进宫呢!
本来她们来之前,家里说好了,不管如何都要把珠姐儿给嫁过来,现在,天子下旨把至公主赐婚给君然,他们毕家总不能和公主争吧?!
四周静了一静,偏厅里的的其他女眷也都走了出来,说了一番客气话后,纷繁告别,也包含端木家的人。
万夫人上前了两步,义愤填膺地怒斥道:“毕太夫人,你虽是妇道人家不懂朝政,那也需得谨言慎行啊。”
“我们走。”
马车拐弯时产生的摇摆让两人的身子随之微微摆动了一下,端木纭率先开口道:“蓁蓁,皇上俄然赐婚……你说,舞阳她知不晓得?”
林太夫人等女宾们的神采刹时又变了一变。公然,天子这是要重用君然。
还是听到火线的脚步声,君凌汐下认识地回过甚去,见毕太夫人婆媳俩不知何时从偏厅里出来了,神情庞大。
七月末的下午,骄阳灼灼,蝉鸣凄凄。
毕太夫人没好气地丢下三个字,正要灰溜溜走人,一个小丫环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嘴里喊着:“王妃……王妃,有圣旨来了!”
端木纭又静了一瞬,就叮咛内里的马夫道:“长青,我们去至公主府。”
君然这才回过神来,抬手接旨:“臣接旨,谢皇上。”
姐妹俩是与端木宪一起分开的,不过,端木宪朱紫事忙,才出王府,就与孙女分道扬镳,去了衙门,姐妹俩的马车则往权舆街的方向去了。
世人皆是一声不吭地竖起了耳朵,端木绯端起了茶盅,渐渐地用茶盖浮去茶汤上的浮叶。
内里的马夫应了一声,一挥马鞭,把本来要左转的马车又临时改道成了右拐。
“……至公主舞阳丰度端庄,秀外慧中,正值婚娶之时,郎才女貌,可谓天设地造,故朕下旨钦定君然为驸马,于热孝结婚。钦此!”
母子三人跪在那边好一会儿没转动,还是袁直合拢圣旨后,提示地唤道:“世子……”
应了句“有劳”后,母子三人就跪在了地上,四周的几个王府下人也跪了下去。
“我送送公公。”
简王妃与君凌汐面面相看,简王妃抚了抚衣裙道:“小西,我们去前面接旨吧。”
钟夫民气里感觉万夫人真是奸刁,赶紧也出声对着毕太夫人斥道:“毕太夫人,你方才这话如果传出去,被内里的那些贩子百姓听到了,弄得民气动乱,觉得我们大盛要亡国,那可就不好了!”
君凌汐一看到这对婆媳就来气,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你们应当没甚么别的事了吧,能够走了吧!”
袁直尖细的声音自偏厅外渐渐悠悠地传来:
偏厅外的简王妃、君然和君凌汐也都呆住了。
君然亲身把袁直送到了仪门处,简王妃和君凌汐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毕太夫人婆媳心乱如麻,一时也想不出一个章程来。
而这端木四女人小小年纪,如此得理不饶人,前次是她,此次又是她!
毕太夫人仿佛是闪电劈了似的,双目瞪得老迈,神采煞白。
与此同时,简王府的管事嬷嬷赶紧引着端木绯、端木纭、林太夫人等人去了灵堂旁的偏厅略坐。
袁直又拱了拱手道:“贵府有丧事,咱家就不叨扰了,先归去处皇上复命。”
跟端木绯打完了号召,袁直清了清嗓子,对简王妃拱了拱手道:“王妃,节哀顺变。”
简王妃客气地回了礼,“多谢袁公公。”
“奉天承运,天子诏曰:简王君霁护国有功,名在当世,今为国捐躯,乃国之觞,朕之痛。简王世子君然日表英奇,资质粹美,孝行成于本性,可袭父简亲王爵,尚竭肱股之力,笃忠贞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