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下楼后,目光环顾了半圈,立即就看到了坐在堂中的程训离,面黑如锅底。
锦衣卫这是在干甚么,莫名其妙地,抄甚么青楼啊?
以后,李太医就跟着张嬷嬷出去开方剂了,丫环们也接踵出了阁房,阁房中只剩下了姐妹俩与小八哥。
比来这段光阴,端木宪这首辅忙,游君集这吏部尚书也忙,这段光阴,他们这些内阁大臣每天根基上连三个时候都睡不上。
李太医之所觉得端木家例外,那也实在是无可何如啊,毕竟每次都是东厂来太病院找人,不止是他,他们太病院的太医们都快被吓出心疾了。
端木宪在内心为本身掬了一把怜悯泪,端起了茶盅,沉醉地嗅了嗅茶香,嘴唇凑到杯缘,正要饮茶,门帘被人从内里翻开了。
“祖父慢走。”
“……”端木绯与端木纭面面相看,端木绯心底生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怜悯,出声应了。
送走李太医后,湛清院就静了下来。
端木纭乌发半挽,背靠着一个绣有竹叶纹的大迎枕坐在榻上,精力比白日好了很多。
话语间,锦瑟走到了张嬷嬷的身边,又道:“李太医说是来看大女人的。”
这么说,岑公子也晓得她抱病了?
这时,一阵淡淡的药香自门帘方向传了过来,张嬷嬷谨慎翼翼地捧着热腾腾的汤药出去了。
端木宪去了朝晖厅,游君集已经在厅里等着他了,角落里的四盏八角宫灯把厅堂照得亮如白天。
端木绯一向看着端木纭,见她白净细致的脸颊肉眼可见地越来越红,越来越红。
一更天了,都城被覆盖在一片暗中与安好中,但百花楼地点的如锦街倒是一片灯火透明,热烈鼓噪。
此中最“热烈”的大抵就是百花楼了。
端木纭看着它,唇角不由自主地就翘了起来,本来略显惨白的脸颊上晕出淡淡的红霞。她用心板着脸,轻斥道:“小八,你这坏鸟,还晓得回家啊!”
端木绯一边伸手搔了搔小八哥的下巴,一边漫不经心肠又道:“大抵是方才我去岑府找岑公子时说的吧。”
“端木兄,”游君集沉吟着发起道,“那……不如让人去那边看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