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四姑爷上门,张嬷嬷立即就派人去厨房那边告诉加菜,等世人回到席面时,冷掉的菜就被撤了下去,换上了一桌新的热菜。
“大哥,晋州那边比我们所知的还糟。”封炎的声音在哗哗的斟茶声中清冷如水,透着几分唏嘘与无法。
“……”
端木纭赶紧叮咛下人们把这些箱子都拉去了真趣堂,一盏茶工夫后,那些箱子就被安设在了正堂中,箱子的铜锁全都被翻开,盖子被掀起,暴露箱子中装的那些金银珠宝、香料药材、瓷器布料等等,一室狼籍。
封炎对这里熟谙得仿佛自家后院似的,闭着眼睛就能摸到岑隐的书房里。
将来四姑爷此次真的是故意了!他这般把四女人放在心尖上,将来小两口成了亲,必定也会疼四女人的。
端木绯怔了怔,唇角浅浅一弯,仿如有一片花瓣飘在了安静的湖面上,清澈的眼底漾起一片波纹,浅浅地,微微地,却一向伸展到了心底。
岑隐穿戴一袭素净的湖蓝直裰,身姿笔挺地坐在一张紫檀木书案后,渐渐地翻动手上的一本折子,神情慵懒,又带着几分冷魅。
这时,一阵混乱的行动声从内里传来,伴焦短促浓厚的喘气声。
国子监就在女学隔壁,明天国子监有监生看到了端木绯出来,就与他提了一句,他让人去看了看,才晓得端木绯明天去女学测验了。
说话间,封炎在端木纭看不到的角度缓慢地对着端木绯抛了个媚眼,意味深长。
今晚,她得好好跟紫藤、张嬷嬷她们一起理理这些嫁奁,看看到底是丢了哪些东西,她再好好揣摩一下去那里补。
端木纭喜形于色,眉眼熟花,灿若夏花。
端木宪内心不太痛快,一点也不想见封炎这臭小子。看到这臭小子,只会有碍食欲。
管事嬷嬷赶紧打赏了那青衣婆子,季兰舟也凑趣道:“明天府里高低都多加两个菜,庆贺一下。”
端木绯爱不释手地把玩着金缕球,心道:小八和团子必定会喜好这个金缕球的。
端木纭回过神来,也猜到封炎这一起想来是餐风露宿地赶回京的,赶紧道:“祖父,那我们还是先去用膳吧。这些东西渐渐理就是了。”
端木宪听岔了,皱了皱眉头,没好气地说道:“你甚么意义?我家又不是没银子,四丫头的嫁奁还不需求你来筹办!”
再一想,端木宪又感觉仿佛理所当然,嘴角勾出一个讽刺的弧度。
蓁蓁公然很欢畅!
季兰舟掩嘴微微一笑,温声道:“这是戚先恐怕四mm认账呢。”
封炎这趟快马加鞭赶了一趟晋州,一者是为了给端木绯拿回被抢的嫁奁,二来则是去看看晋州那边的景象。
背光下,端木宪的整张脸恍惚不清。
端木绯支吾着没说,端木宪也没问下去,只觉得小孙女又跑去别处看热烈,底子没在乎谁是魁首。
常日里端木宪休沐的日子,如果他待在府里不过出,端木绯就会陪他下一局棋,端木宪的意义是,下回他休沐时要端木绯陪他下五盘棋。
“……”端木绯身子一僵,祖父只晓得她明天去惠兰苑玩,可不能让他晓得本身是去测验的!
封炎心疼地看了一眼身侧的端木绯,他已经把“丧失”的这些东西都记下了,要尽快给蓁蓁补一份,不,补两份。
但是端木绯瞒得了这一时,却没瞒上一炷香工夫,等端木珩和季兰舟到的时候,她就露馅了。
五盘棋那岂不是要坐在上一天!端木绯苦着脸,还价还价,比了一个“四”。
封炎盯着她唇畔的含笑看痴了,想说甚么,就听端木纭唏嘘地叹道:“阿炎,这一趟辛苦你了。”
一个青衣婆子气喘吁吁地跑进了厅中,也顾不上调剂呼吸,喜不自胜地喊道:“老太爷,四女人,大丧事啊,女学那边方才送来了登科帖子,四女人考中女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