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送走了一个买伞的客人,小贩乐呵呵地号召岑隐:“这位公子,你运气真好,我这里另有最后一把伞,五钱。卖完这把,我就收摊回家了。”
说话间,金玉斋的伴计从内里出来了,号召两人道:“这不是端木女人吗?里边请,掌柜正在等您呢。”
金玉斋就在前面百来丈外,没一会儿,两人就到了目标地,屋檐挡住了雨水,岑隐收起了油纸伞。
岑隐谨慎翼翼地把雨伞往端木纭那边靠了靠,他的左肩露在了伞外,雨水淋湿了他的肩膀。
岑隐并不晓得画考时详细产生了甚么,他也只是从部属的禀告中晓得了大抵的成果。
“想来你们今明就会收到酒了。”岑隐含笑着点头。
伴计殷勤地接过了那把还在滴水的油纸伞,连着马一起交给另一个伴计措置,半推半当场就把两人都请出来了。
岑隐天然不晓得她在想些甚么,把马绳临时交到端木纭手里,道:“你到路边避避雨,我去劈面买把伞。”
岑隐执起酒杯,借着喝酒粉饰本身的神采,随口问道:“这一趟去晋州可顺利?”
岑隐当然也看到了她身边的端木绯。看着小女人低头沮丧、苦着脸的模样,岑哑忍不住笑了,昳丽的脸庞跟着这微微一笑变得温暖如东风,丰神俊朗。
岑隐思忖了半晌,又道:“也可让章文澈一同去晋州。”
端木绯抱着最后一丝但愿看向了岑隐,吵嘴清楚的眼睛不幸巴巴的。
端木绯内心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感觉本身真是走了一步臭棋。她干吗非为了一幅画,把本身的懒觉给迟误了呢,真是一出错成千古恨。
岑隐扬了扬唇,击掌三下,没一会儿,小蝎就捧着放了酒壶和酒杯的托盘出去了,重新到尾,目不斜视,仿佛封炎呈现在这里是理所当然的事。
她明天在蕙兰苑丢了脸,本来不想来的,恰好大伯父非要她来,还让大伯母亲身带她来蕙兰苑。
岑隐看着她笑靥生花的面庞,一时怔怔,四周的声音离他远去,这里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人,他的眼底只剩下了她。
街劈面的端木纭笑盈盈地看着岑隐撑着伞自雨幕中朝她走来。
端木纭勾了勾唇,“嗯”了一声,然后叹道:“蓁蓁啊,就是小孩子脾气。”语气中尽是宠溺之色。
“铛!”身后国子监的方向俄然传来一声撞钟声,宏亮有力,持重浑厚,这是国子监开端上早课的钟声。
岑隐沉吟着道:“黑风寨不敷为惧,现在费事的还是金家寨和泰初寨。”
想起她的脸,她的声音,她的一颦一笑一回眸……
端木纭和岑隐站在原处,目送端木绯的背影走远,很快就消逝在一片姹紫嫣红的花木之间。
乍一听,岑隐这句话有些答非所问的感受,不过,端木纭略微一想就明白了他的意义,挑眉道:“给蓁蓁的?”
岑隐被她看得几近没法与她直视,想说甚么,又不晓得说甚么好。
说句实话,这把油绿底画着大红牡丹的雨伞与岑隐这一身清雅得好似谪仙般的月白锦袍实在不太班配,不过,如何说呢,就仿佛谪仙下凡,感染了尘凡间的炊火与灰尘,如许……也挺好的!
端木纭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唇角翘得更高。
封炎亲身给两人都斟了酒,一股淡淡的如莲花般的清爽香味钻入鼻尖,封炎鼻尖动了动,一下子就闻了出来。
“现在晋州那边山匪为患,除了一些仅数十人的小盗窟外,还构成了两伙上万人的山匪,各自占地为王,已经成了些气候,很有雄踞一方的架式。这两伙山匪,一伙叫金家寨,一伙叫泰初寨。金家寨烧杀劫掠,无恶不作;倒是泰初寨行事很有几分侠风,劫富济贫,也没有滥杀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