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学门生贵精不贵多,才学为次,品性为重。”
端木绯看着金嬷嬷的目光清澈而澄净,朗声道:“金嬷嬷,我是首辅府的女人,并未犯律法,凭甚么就因为你一句话想打就打?我看‘猖獗’的人是你吧!”
重新到尾,戚氏一向安闲平静。
“谢向菱品德有瑕,操行不端,女学不收。”
“操行不端者,女学不收,若皇后娘娘执意如此,那女学从本日起闭学休课。”戚氏安然道。
李妱、钟钰以及火线的那些女门生中也有很多人听明白了金嬷嬷的语外之音,都是神采微变,一片哗然。
她们但愿在女学垂垂有了声望后,将来的某一天能够请朝廷为女子一样开科举。要达到这个目标或许需求十年,二十年,乃至三十年。
金嬷嬷气得浑身直颤抖,抬手指向了端木绯,斥道:“猖獗,端木绯,你竟敢对皇后娘娘不敬!掌嘴,快给我掌嘴!”
一息,两息,三息……
仗势欺人谁不会啊!
金嬷嬷身后的那些內侍宫女全都一动不动,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完整没听到似的。
这个戚氏,她……她如何敢抗旨呢?!
但是,这皇后娘娘的懿旨已下,总不能不接旨吧?
“绯表妹有没有对母后大不敬,金嬷嬷你说了不算,但是金嬷嬷你对本宫大不敬,本宫说了算。”涵星骄易地用下巴指着金嬷嬷,她比金嬷嬷高出了大半个头,这个行动由她做来,犹显骄贵傲慢,“要掌嘴也该掌嬷嬷的才是。”
四周的女学门生们皆是目露崇拜地看着戚氏,目光一点点地变得更亮更清。
绯mm方才又没招她惹她,这金嬷嬷清楚就是挑衅挑事,真真拿着鸡毛适时箭,欲加上罪何患无辞!
但是,她们有充足的耐烦能够积跬步乃至千里。
“金嬷嬷,”戚氏看着金嬷嬷,眼神清澈果断,没有一丝摆荡,不紧不慢地说道,“当初我们三人创办女学时,已经将学规刻于碑上,学规碑就立在惠兰苑大门后的天井中,任何一个进入女学的人都能够看到。”
金嬷嬷连续深吸了几口气,气味才稍稍平复下来,瞪着戚氏又道:“你……戚氏,你这是抗旨之罪!!”
戚氏做事那么烈性,明显是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她方才的话怕不是一时的意气之言。
金嬷嬷趾高气昂地又往前走了一步,笑吟吟地说道:“戚先生,还不接旨?!皇后娘娘叮咛了,让老身陪着先生走一趟承恩公府,也好‘化解’一下之前的曲解,该报歉的就报歉,该认错的就认错。”
金嬷嬷环顾着四周这些畏首畏尾的內侍宫女,愤恚又羞恼,不由想起皇后的赏花宴那一日她受命去端木府请端木纭进宫赴宴,但是她带去的内侍为了奉迎端木绯竟然硬生生地把拖走了。
懿旨念完后,四周就静了下来,悄无声气,只要轻微的风声缭绕在四周。
戚氏微微一笑,果断地说道:
女学都办了快两年了,总不至于真因为一个谢六女人就关门大吉,还要是以获咎堂堂皇后吧?
“承恩公府谢晧第二女胄出鼎族,幼习礼训,丰度出众,誉闻华阃,堪为闺秀之榜样。今特赐于女学进学,望先生用心教诲,名师出高徒,高徒着名师。”
言下之意就是不消戚氏亲身去承恩公府赔罪认错了。
之前她或许还会忌四公主几分,但是现在皇后与贵妃这都快撕破脸了,天然也就没甚么好顾忌的。
金嬷嬷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戚氏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白了,如果皇后对峙要用权势逼迫她,那么她就关了女学,一了百了。
可爱,这一个两个全都是如许,这些贱人的眼里是不是只要岑隐,没有皇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