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鄙人一刻,他的绮思就被一阵剧痛打断。
端木宪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唬了一跳,还觉得是甚么人来拦路喊冤的呢,直到对方自报家门,这才晓得,本来是那位封驸马的二房啊!
“这位差爷……”
她的脸上闪现起了淡淡的忧愁,又很快就袒护住了,含笑着说道:“爷,您和殿下是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的,殿下的内心一向都是有您的,只是因为妾身……殿下是过不去内心的那道坎。您还是给妾身一份放妾书,再好好说殿下说讨情。”
何于申讽刺地笑了笑,说道:“驸马爷,您既没人证,又没物证,不是诬告,又是甚么呢?”
江氏上了马车,封从嫣忙不迭问道:“爹他没事吧?”
在接连两任京兆尹高升后,“京兆尹”已经从大家推委的苦差一跃成为了一把登天梯,为了抢这个差事,多少人突破了头皮,何于申仗着分缘好,又做足了功课,才终究抢到手,当然不会是个笨伯。
到时候,就算安平跪在地上哭着求他,他也不会再看她一眼!
封预之如梗在喉,大半夜乌漆争光的,又是宵禁时分,那里会有甚么人证物证!
封预之痛得嗟叹出声。
出嫁从夫,一个小女人家家的再霸道又能如何?关在内宅里,想如何拿捏,就如何拿捏,不愁她不听话!
想到要在这里关上一年,封预之又烦燥了起来。
“那可有物证?”
封从嫣松了一口气,嘟囔道:“您如何都不带我出来呢,我还想见见爹爹呢。”
想当年,封家也是大盛朝数一数二的勋朱紫家,作为封家的嫡宗子,他从小到大就没吃过甚么苦头,厥后尚了公主,更是风景无穷的驸马爷。
他的老婆安平心机暴虐,一言反面就要与他和离,喊打喊杀。
牢门被拍了大力拍打了两下,封预之阴侧侧的昂首看去,只见一个衙差站在那边,懒惰地喊了一句,“驸马爷,有人探监。”
“驸马爷。”何于申的圆脸上笑容满面,态度非常亲和,“您这疯魔病一向不好,在府里待得久了,许是还不晓得吧。岑督主七日火线才禀下了整治宵禁的严令,下官这也是照章办事。天子犯法还与百姓同罪的,您也只是一个戋戋驸马爷。哦……下官说错了,怕是到了明天,您这驸马都尉的头衔也要没了。”
封预之的肩膀生硬了,这才想起,京兆尹已经接了安平的诉状。
江氏神采淡淡地说道:“无碍。”
“去端木府。”
封预之梗着脖子,大声叫唤着,“是安平,是安平利用我出去的,把我打成如许,凭甚么说我诬告?!”
想到这里,江氏的嘴角弯了起来。
“快瞧,这些达官朱紫的屁股还真白……是不是戏文里说的那甚么皮细肉嫩?”
江氏察言观色,持续道:“爷。以是妾身想着,不如妾身去找端木四女人求讨情吧。”
真是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封预之懒得和这些衙差争辩,温声道:“你先归去吧。”
事到现在,还是得让封预之早些从内里出来才行,不然做起事来也束手束脚的。
打!当然该打!
封预之用力拭去了嘴角血渍,他的左手死死地攥着身下的干草,眼神阴沉的喃喃自语:“毒妇!毒妇!”
“我家驸马爷如何说也阿炎的亲生父亲,这父子俩哪有隔夜仇啊!”
要不是端木绯,那里会闹出这么多事来。
因而,不一会儿,端木纭就带着端木绯来了。
“这件事说到底都是因端木四女人而起,您但是阿炎的亲生父亲,她就不怕阿炎从南境返来后不快,与她闹生份吗?”
“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