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祐显的话是对着慕祐景说得,但是明显这句话也是特地说给皇后听的。
端木纭跟在端木绯身后,正要上马车,又想到了甚么,转头提示了一句:“岑公子,等定下了日子,我让人给你送帖子。”
“岑公子,那我和姐姐先走了。”端木绯笑呵呵地对着岑隐挥手道别,就上了端木家的马车。
震惊之余,很多人又有种公然如此的感受。
方才被江宁妃的事一打断,她完整把找纸鸢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皇后闻言总算松了一口气,硬声道:“摆驾回凤鸾宫!”
端木绯也没筹算对端木宪坦白甚么,照实地把事情的颠末一一说了。
完了,全完了!
岑隐怔怔地看着她,一如平常般,还没反应过来就应下了。
他勉强压下心底那种庞大混乱的感受,清了清嗓子,又看向了慕祐景,朗声道:“三皇弟,现在环境很了然了,总不能说本宫的表妹是脱了短靴换上别人的鞋子走畴昔,用心推了宁妃娘娘一把吧?”
遵循本来的打算,端木绯应当过来给江宁妃存候的,但是端木绯却没有过来,只不近不远地看了江宁妃一眼,就要分开。
现在事情已经闹大了,这里这么多人亲眼所见所闻,必定不是她含混不认便能够蒙混过关的了。
三人绕过蹴鞠场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走着走着,端木绯蓦地再次停下了脚步,一惊一乍地低呼了一声:“啊!”
岑隐说审,又有谁再敢说不审!
处置发到现在,端木纭都没有过分担忧端木绯,一来是端木绯一向气定神闲,二来则是因为他在这里。
端木绯当然也看出来了,转头对着岑隐眨了下右眼,如同一只滑头的小狐狸。这大理寺还真是没白请,有人不打自招了!
唔,这些人脑筋里弯弯绕绕太多了,总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她实在懒得去揣摩。
她用心停顿了一下,渐渐地朝许嬷嬷等人扫视了一圈,才接着道:“并且,宁妃娘娘身边的这位许嬷嬷和几个宫女当时都在娘娘身边,不是应当好好审审吗?!到底是她们中的谁推的,又或者是不是同谋?有没有主谋?”
岑隐呆了呆,才认识到端木纭是在说冬猎的事。
岑公子真棒!端木绯在内心暗笑,挽着端木纭的手站起家来,对涵星道:“涵星表姐,明天我还是跟姐姐一起回家吧。”
端木宪听着小孙女天真的腔调,笑意更浓,心道:他这个小孙女啊,经常灵敏到他这类在朝堂上混迹几十年的人都感觉自愧不如,但偶然候,小丫头又天真得紧,一不谨慎就暴露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纯真。
端木绯下认识地循声一看,就见一个青衣小內侍拿着一个蜻蜓纸鸢朝这边跑了过来,顿时乐了,“是我的纸鸢!”
也不等他多想,一个小內侍已经给岑隐牵来了马,岑隐利落地翻身上马,策马拜别。
四周堕入一片诡异的沉寂中,只要慕祐景在水里的扑腾声反响在秋风中。
许嬷嬷看看皇后,又看看慕祐景,眼神更加惶恐。
端木宪唏嘘地叹了口气道:“四丫头,明天的事也幸亏你机警……”
一句话逗得端木宪呵呵笑出了声,心头的那一点凝重刹时一扫而空。
世人灼灼的目光让皇后感觉如芒在背,坐立难安。
岑隐淡淡地一笑,云淡风轻,“小事一桩。”
但方才不是在说,她要在冬猎时把赌注赢返来吗?如何变成他也要去了?
端木纭也不催促,一霎不霎地看着岑隐,那眼尾微微上挑的眸子里敞亮有神,带着几分滑头,几分活泼,几清楚艳,几分灵动。
但是,两个內侍仿若未闻,几近把慕祐景架了起来,三两下地拖到了湖边,然后,慕祐景只感遭到胸口传来一股如泰山压顶般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