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隐又端起茶盅,浅啜了一口热茶后,语锋一转,提及另一件事来:“本座一早收到了来自北境的八百里加急……”
岑隐还在悠然地饮着茶,似是在深思,又似有几用心不在焉,仿佛完整没有被殿内的鼓噪喧闹所影响。
哎,不对比就没有吵嘴凹凸,固然封炎那臭小子也很讨厌,但是,此时现在端木宪却感觉封炎实在也挺好的,起码比岑隐要好多了。
这类时候,做多错多,说多也错多。
“……”
端木宪皱了皱眉,眸色幽深。
“岑督主说得是。”吏部左侍郎在长久的愣神后,立即就站了出来,赞道,“端木大人这个发起真是于国于民无益!”
端木宪看出他的迷惑,干脆把话说白:“殿下,你可晓得你为甚么会被从南境叫返来吗?”
现在宫中、朝廷中盯着大皇子的眼睛太多了,不止是三皇子党的那些人,其他的文武百官也在张望着大皇子。
作为主事者,岑隐是不错,挑不出甚么弊端,但是作为将来孙半子的人选,那就……
殿内顷刻堕入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更多的人对秦文朔投以恋慕的眼神,这运气委实也太好了!
端木宪内心的滋味说不清,道不明。
岑隐几不成见地勾了勾薄唇,朝手边的那盅梅花茶瞥了一眼。
端木宪在内心再次感喟,有点烦恼本身比来太忙,没如何体贴大皇子的事。他应当提早提示大皇子的,还是他粗心了!
有道是,三人成虎。
“端木大人说的好!”
“外祖父。”
内里正下着雪,从昨晚开端,雪越下越大,在屋檐上、空中上积下了厚厚的积雪,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一片银装素裹的天下。
秦文朔是岑隐属意的人选,首辅和吏部尚书也都附和,其别人天然也不敢有贰言,纷繁附和,只把秦文朔夸得人间哪得几次见。
岑隐慢条斯理地抚了抚衣袖,淡声道:“此事就依端木大人所言。”
想着,江德深的眼眸越来越阴鸷,心境起伏。
端木宪怔怔地望着窗外飘飘荡扬的雪花,表情如这雪花般狼籍。
几人悄悄地对视着,脸上惊奇不定,实在是想不明白岑隐如何这么等闲就承诺了端木宪的这个发起,明显他们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莫非岑隐就不顾忌端木宪借着大皇子与李家勾搭,与他夺权吗?!
而在端木宪为了在闽州繁忙的时候,内里为了闽州的这件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不但是京中的那些达官权贵、文人墨士,连那些浅显百姓都在会商这件事,有人斥端木宪死要银子;有人说端木宪定是用心不轨;有人讽刺地说,遵循端木宪这体例今后是不是连官府审案子都要收银子……
殿内世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寒气。
半个多时候后,慕祐显和涵星就一起来了。
游君集看着端木宪心不在焉的侧脸,心道:端木老儿明天公然不对劲。
有的事说得人多了,就会像是那么回事。这些流言流言必定也瞒不过东厂和锦衣卫的耳目,恐怕早就已经传到岑隐耳中了……岑隐又会如何想?!
他没有自称本宫,而是用“我”来宣誓他的决计。
端木宪定了定神,抬手拍了拍慕祐显的肩膀,慈爱地说道:“殿下,我并非是说你说的不对,只是……”端木宪的神情中难掩无法,谆谆叮咛道,“只是,凡事不能太招眼!”
说得好!江德深唇角勾了勾,又朝火线的岑隐望去,见岑隐面无神采地放下了茶盅,江德深与廖御史互换了一个眼神,心中暗喜:公然!岑隐最忌讳的就是有人“觊觎”他手中的权力!
三皇子现在所处的地步极其不妙,他们必须得打压住端木宪,借此压抑大皇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