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氏气得额角青筋乱跳,尖声叫了出来:“三伯,你还美意义说!要不是你和三嫂擅作主张,父亲会想分炊吗?”
与祖父相处了这么多年,她对祖父也有些体味,祖父不会随便做这个决定,他这么做,天然是有他的企图。
但是,端木珩似是失魂落魄,面无神采地跪在那边,仿若未闻。
端木纭又看向了上首的端木宪,眸色幽深。
“那我就在府上叨扰几日了。”端木宁立即应下了。
端木宁用指责的眼神扫视着端木朝、端木期等人。
“……”端木纭游移地看了端木绯一眼,毕竟没有反对。
遵循大盛律,女子是没有担当权的,最多也就是出嫁时给一笔嫁奁罢了。
直到现在,端木宪才算是完整明白了,难怪锦衣卫脱手这么快,如果由着唐氏与那群长舌妇把谎言传得满城皆知,就迟了。
端木宪又叹了口气,“我细心想过了,也只要分炊,让他们没有了依仗,他们做事才会收敛,才不会给端木家惹来滔天大祸!”
端木宁越听越心惊,完整没想到唐氏竟然被锦衣卫抓去了,又听端木宪提起甚么从龙之功,更是心跳加快。
端木朝赶紧拥戴端木宁道:“还请大伯父劝劝我爹,千万不能分炊啊!”
便是他也晓得这从龙之功可不是那么好争的?!
“……”端木朝仿佛哑了似的,一时语结。
端木珩也是惊诧,怔怔地看着端木宪,神情庞大。
“……”
端木朝内心几近有些怜悯这个三弟了。端木期被关在庄子里那么久,怕是对摄政王命令大理寺彻查先泰郡王妃梁氏之死的事一无所知,泰郡王府这个时候找上端木家攀亲,不就是想找个垫背的吗。
正堂内的氛围仿佛又压抑了几分。
端木宁在管事嬷嬷的引领下先去客院歇息了,其别人也都被端木宪三言两语地打发走了,只留了端木纭的、端木珩和端木绯三人说话。
他平复了一下心境,转头看向了与他一案之隔的端木宁,又道:“大哥,劳烦你这两天在我府中先住两天。我会尽快把府中的产业理理,请大哥做个见证,过几天回通平镇故乡开祠堂。”
若非端木宪,他们端木家也不会有本日的职位。
之前,她反对三房把季子过继到长房,是因为三房底子就是利欲熏心,觊觎父亲以命换来的世袭三代安远将军的军职,其心不正。
端木宁反而是越听越胡涂。
端木宪的主张乍一听荒诞,但是实际上却有可行性。
覆水难收,现在悔怨也迟了。
“父亲,”端木腾再主要求道,“您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是啊是啊。儿子求您了。”
四老爷端木腾和五老爷端木朔相互互换了一个眼神。
端木宪的语气铿锵有力,不容置疑。
这一次,端木宁没再开口相劝。
“另有孩子们的婚事如何办?”
端木朝振振有词地说着:“大哥走得早,我才是家中宗子!”
端木期之前的放肆气势再也不复存在,浑身像脱力般,差点没瘫倒下去。
端木宪毫不给端木朝留面子的声声厉斥。
别的不说,家里头这么多后代都是要结婚的,这时候,如果分炊,四房和五房也得不了甚么好。
但是,不管端木腾和端木朔如何要求,端木宪都没有动容。
既然家已经反面,他也只能把丧失降到最低,好歹别让长孙被他那对不着调的父母给迟误了!
屋子里刹时静了下来,沉寂无声。
端木宪一掌重重地拍在案头,抬手指着端木朝道:“够了!我说的话,另有你置喙的余地!你眼里另有没我这个父亲了!”
端木宪也是故意帮扶族里,不但出银子在淮北故乡重造了祠堂,又买了祭田,建了族学,凡是有善于读书的后辈都非常照顾,比如端木宁的季子有几分读书天禀,端木宪就给帮着联络先生、安排书院,总算季子三十五岁时终究考上了进士,现在也只是一个小小的编修,将来需求依托端木宪这一房的处所还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