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宪一边对端木宁说,一边抬手做了个手势,大管事就把一份厚厚的票据呈到了端木宁手中。
他们身后的其别人也都是或作揖或福身,齐齐地应下了,一个个都是低眉扎眼的模样。
祭奠大堂里,已经有一个嬷嬷在供桌前备好了三个崭新的蒲团。
“阿珩,今后你就过继到长房,要为长房秉承香火,连绵子嗣,照顾姊妹。”端木宁又叮咛了端木珩几句。
几位族老都是面露忧色,天然也就无人反对了。
长房凭甚么抢她的儿子!
本来是季兰舟!小贺氏一下子全明白了,只感觉难怪了。
对于小贺氏而言,这三个字就像是火上浇油般,她的确快气疯了,神采涨得通红。
小贺氏半点没放高音量,她不但其本色问端木珩,更是在诘责端木宪。
端木宁与几个族老对着这份财产票据围在一起筹议了一番,细心算了算,都是几次点头,感觉这财产分得也算是面面俱到、思虑周祥了,比如每房都分到了一个大小合适的宅子,比如老五端木朔管着府中的碎务多年,就比其他几房多得了几个铺面。
端木纭往前走了一步,走到端木珩的身侧,与他并肩而立。
小贺氏怕了,又坐了归去,微微发白的嘴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直线,恨恨地看向了坐在斜劈面的端木纭和端木绯姐妹俩。
“你……你们……”小贺氏看看端木珩,又看看端木纭,俄然就有了种本身是外人的感受。
“二婶母,请重视言辞。”
分了家后,端木宁又请出了族谱,点窜了族谱。
端木朝本来内心就火大着,被小贺氏这么一叨念,肝火更旺。
过继可谓一举两得。
端木纭皱了皱眉,看不下去了,朝端木珩这边走来,道:“二叔父,二婶母,请慎言。”
小贺氏跺了顿脚,内心不甘,气恼,仇恨,各种负面情感交叉在一起,似有一头野兽在心口吼怒翻滚,却又无可何如。
小贺氏忍了又忍,到现在,族长和族老们都走了,她终究忍不下去了,出声叫住了端木珩:“阿珩!”
她饱满的胸脯狠恶地起伏着,眼底迸射出怨毒的光芒。
“他啊,自打娶了县主后,早就被哄住了,眼里哪有我这个爹!这过继的事也是他阿谁媳妇撺掇的。”
“你但是我生的,我怀胎十月生下你,哺育你十九年,你现在是连爹娘都不要了吗?你的那些个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吗?”
族长端木宁的眉头越皱越紧,一掌重重地排在案几上,拔高嗓门怒道:“住嘴!你如果再这般无状,就给我出去!”
紧接着,大管事又把另一张分财产的票据交给了端木宁。
“大哥,这是公中财产的票据。”
端木珩一一应诺。
小贺氏的脸上写满了气愤与不满,诘责道:“家里到底产生了甚么事?为甚么你要被过继到长房?”
端木朝抚了抚衣袖,阴阳怪气地说道:“我那里管得了他啊!你还看不出来吗?他恐怕是巴不得去给别人当儿子呢!”
“……”小贺氏差点没呕出一口老血来,她养了十九年的儿子,眼看着就要中进士,光宗耀祖,给她请封诰命夫人,现在倒好,便宜了人家了。这不是成了为别人做嫁衣裳吗?!
四夫人任氏和五夫人倪氏都是拉着自家夫婿和后代们避得远远的,心道:这惹不起还躲不起呢!
端木珩一眨不眨地看着小贺氏,眼神敞亮,神采慎重。
不但是端木珩来跪,端木纭和端木绯也都在蒲团上跪下了,抬眼看向了火线端木朗和李氏的牌位。
这不是端木绯第一次给端木朗和李氏的牌位上香,倒是她第一次来故乡在端木家的祠堂里给双亲上香,神情间也有几分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