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兰舟与小贺氏四目对视,笑得温温轻柔,与小贺氏的咄咄逼人构成了光鲜的对比。

本日如果被这两个贱奴拖出去,那丢脸的可真是本身了!瓷器不与瓦片碰!小贺氏心中恨恨地暗道,气呼呼地拂袖拜别,“走就走!”

端木纭那但是将来皇后的长姐,小贺氏不上赶着哄着,竟然还傻得跟她对上了!

一缸子金鱼是礼轻,但是交谊重啊。

角落里的女伎唱完了最后一句,纤细的手指按住了琵琶弦,琵琶声也停了下来,花厅里顿时就堕入了一片沉寂。

她们几人说得投入,一旁的小贺氏渐渐地喝着茶,不屑地撇了撇嘴。

这小贺氏不想着如何奉迎嫡枝,还上杆子获咎端木绯这个将来的皇后,的确犯蠢。

女子的声音在这沉寂的厅堂中显得尤其清楚,带着几分冷冽如水的感受。

氛围顿时变得很古怪,唯有那女伎毫无所觉,全神灌输地投入在弹唱中,琵琶声急如一场骤雨。

花厅里的客人们天然都看到了小贺氏,神情变得有些奥妙。

花厅中的来客越来越多,来宾们都陆连续续地赶到了,按着主次落座。

女伎这才认识到氛围不太对,本来她应当接下去唱第二曲的,现在也不敢再唱了,抱着琵琶悄悄地坐在一边。

现在,这些人算是明白了,略有所悟地互换着眼神。这贺家的女人啊,个个都是蠢不成及,也难怪首辅会断臂求生,先是休妻,后又分炊了!

京中这些王谢贵胄府邸的女眷也都是人精,都晓得二房的小贺氏与长房姐妹俩夙来反面,特别徐夫人也来过端木府插手洗三宴,晓得小贺氏做过甚么蠢事,自是懒得与她打交道。

本日端木家设席,因为事出俄然,并没有特地一一下帖子,以是,禀着“来者是客”的原则,谁来都会接待一二,这个时候当众被逐出门实在是丢脸得很。

端木绯只是抿唇含笑,笑靥如花。

小贺氏在花厅的门槛前停下了脚步,渐渐地环顾着厅堂中的一众来客。

管事嬷嬷立即就领命。

“皇上送给端木四女人的天然是好东西。”

小贺氏是人逢丧事精力爽,本日打扮得尤其喜庆,一身梅红色团花云纹织金褙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发髻间插着一支富丽的赤金飞燕衔珠步摇,走路之间,金步摇垂下的三条流苏摇摆生辉。

一个着柳色褙子的妇人笑呵呵地说道:“端木四女人,我方才来的时候,看到宫里有人来了,但是来犒赏的?”

四周的那些女眷一会儿看看季兰舟,一会儿看看小贺氏,也品出几分味道,相互互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

她一贯不喜好这个长媳,感觉就是她调拨着儿子跟本身离了心,脸上的笑意就收了几分。

她本来觉得本身儿子最多也就是个侯爵,现在竟然还能承个公爵,算算老太爷那也是知命之年的人了,最多再过个十年,本身就是这公爵府里的老封君了。

她这个儿媳竟然敢说本身这个婆母没端方,岂有此理!

“哪有长媳不管中馈,让个‘没出嫁的女人家’手把着中馈的事理!”

这时,花厅外,传来一阵略显锋利的笑语声。

“端木四女人真是好福分!”

小贺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胸膛狠恶地起伏不已。

“端木兄,小弟敬你一杯。”

不但外人感慨,连端木家的其他几房也是一样的表情。

一些女眷悄悄地互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

真是岂有此理!

小贺氏目光幽深地看着季兰舟。

端木纭神采悠然,纤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跟着琵琶的节拍叩动着,仿佛正在凝神聆听着这曲《群芳》。

以是,小贺氏不是帮季兰舟,她是帮她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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