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宣和帝和皇长兄崇明帝在位时,他因为在兄弟中行五,归正夺嫡有望,也就没站队,做出一派纯臣的做派,以实打实的军功在朝堂安身。
“是啊是啊。怡亲王这些年的确快把天子的内库搬了一半回府了,怡亲王妃如何能够不晓得!”隔壁桌的一个年青茶客忙不迭拥戴道。
他是宗室,有军功,又有岑复兴帮衬着,畴昔的这半辈子,他一向都是一帆风顺的。
“我算是明白了,”一其中年行商气得满脸通红,义愤填膺地说道,“也难怪怡亲王妃只进宫喝了一顿茶就偷了皇后娘娘这么多东西,本来这一家子都是惯犯!”
除了怡亲王外,内廷司的高低官员起码五十余人都牵涉在内。
“……”端木宪无语地看着慕炎。
他这句话不但引来同桌学子的拥戴,也同时引来四周其他茶客们的应和声。
端木宪一下子从五十万两加到八十万两,这的确是獅子大开口,比慕炎还狠!
兵部尚书黄思任接口道:“那就四十万两罚银如何样?”
圣旨一下,禁军没有包涵地把人十足带走了,一个个府邸全都被封条查封,令得京中各府民气惶惑,风声鹤唳。
好一会儿,黄思任清了清嗓子,又发起道:“端木大人,八十万两还是太多了,我看不如折中一下,六十万两如何?”
他义正言辞地作揖道:“皇上说得是,贪腐绝对不能姑息!必须重罚,才气以儆效尤!”
端木宪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目光灼灼。
这道圣旨中,还明令户部盘问内廷司近十年的账册,慕炎并没有甚么“家丑不成传扬”的设法,堂而皇之地把昨日户部盘问内库的成果公之于众。
这趟抄家不是为了首辅,而是为了皇后抄的,他们东厂当然得卖力干,好好干。
本来如此!端木宪这才恍然大悟,暗道:难怪小孙女上个月好些日子没回娘家,本来是在忙这个啊。
“皇后为了这件事理得那么辛苦,前阵子足足看了一个多月的账。”
那些来往路过的內侍宫人全都对他视而不见,连看也没看他一眼,就仿佛他底子不存在似的,就仿佛他们晓得他已经没有翻身的机遇了。
“天子犯法与百姓同罪,宗室亦不能例外,内廷司一案,宗室虽未直接参与贪腐,但收受贿赂亦难辞其咎,不得不罚。”
“宗室毕竟不是直接涉案。”
眼看着要关宫门了,怡亲王只能寂然地起家归去了,行动一瘸一拐,背影更是伛偻得仿佛一个垂暮之年的白叟。
端木宪是算学妙手,又是户部尚书,每天与银钱、数字打交道,如何都能给他们算出一笔账来表白他给每个王爷列的罚银是公道的。
怡亲王这一跪就从中午一向跪到了傍晚,跪得他膝盖麻痹,几近没有了知觉。
“顺王妃这十年来悄悄地放了很多印子钱,这几年又往海贸上投了些银子,这两样那但是暴利。再加上,用这些贪银置的地步、铺子也能有营收,算起来八十万两也差未几了。”
“皇上,”端木宪看着御案后的慕炎,保持着作揖的姿式,正色道,“若要彻查,这朝堂怕是要翻了天了,特别是宗室,每年都有五十万两贪腐的白银从怡亲王手中流到了那些宗室的口袋。”
端木宪越想越是迫不及待,慷慨激昂地斥了一番贪腐的坏处,又赞不断口地捧了天子一番,表示整治贪腐于国于民无益如此。
彼时,怡亲王应归应,实在内心另有一丝幸运,想着可否试着在朝臣之间游说驰驱一番,许以好处,或许他还能够窜改优势……
“……”
“不可。”
范培中自发这个数量已经是很多了,谁想端木宪毫不踌躇地摇了点头,只给了两个字:“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