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太太您花一万两银子跑我这儿来看病,这是在逗我吗?
青莞悄悄一叹,非常幽深的眼睛闪着一抹光芒:“太太必是有所求,但说无防。”
青莞掩在黑纱下的嘴角往下沉了沉。这个顾二爷竟然还能拿出一万块钱的私房钱看病,当真是小瞧他了。
她抬高了声音,冷冷道:“无病,不需医治。”
“我不想让其他大夫诊出我有身孕,以是想请金大夫帮手。”
春泥点点头,笑道:“蜜斯料得半分没错,郡主这会正对劲着呢,连老爷,太太都遁藏三分”
月娘抚着她的头,一时竟不知说甚么好。
顾青芷想了想,叹道:“我也不瞒着你,也就这几个月,府里能够要往京里去。”
青莞回顾,看着月娘的脸,悄悄把头磕在她的肩上。
一辆马车悄无声气的从庄上解缆。马车上了官道,便行的快起来,直奔姑苏城的猫儿胡同。
“傻丫头!”
寒夜森森。
她一走出去,青莞吵嘴清楚的眼睛便闪出了光芒。
“蜜斯,蜜斯,花了二两碎银子,都探听清楚了。”春泥喜笑容开的出去。
四更二刻,万籁沉寂。
有道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郡主正处狼虎之年,加上前些日子顾二爷夜夜做新郎,岂能满足郡主的要求。
女子嘴角弯弯:“金大夫不但医术好,人也聪明。我便直言了。”
看门的下人揉着惺忪的眼睛,翻开门伸出半个脑袋,没好气的问:“深更半夜的,敲甚么敲。”
好久,她脸上浮起一抹诡异的笑,低低道:“狗咬狗,一嘴毛,且让他们斗去吧。”
“着想……姐……姐……着想!”
顾青芷摇点头:“现在府里乱糟糟,还没顾上六妹。转头我会在太太跟前提一提的。实在这京里有甚么好去的,哪有庄子上来得平静。怕就怕那些个贱奴离了主子的眼,作贱二妹。”
“我得走了,出来时候长了,只怕那位又有话说。”
“黑灯瞎火的,有甚么可看的,蜜斯这些年,莫非还没看够。”
月娘悄悄跟上去。
青莞被月娘扶着下了车,从正门而入。已有三月没过来了,青莞看着面前熟谙的统统,有点恍忽。
“真正要分开了,还确切有几分舍不得,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你们花了心机的。”
春泥拿过针线筐,坐定道:“可倒了大霉了。刘姨娘奉茶的时候,烫了郡主的手,被禁足一月;许姨娘没有教养好四蜜斯,被禁足一月;张姨娘……”
“要,要,要!”顾松涛连声道。
青芷拍着她的后背,朝月娘叹道:“他们都说你家蜜斯是个傻的,依我看,这世上谁也没你家蜜斯看得清。你看看,她在我跟前多乖顺。”
因而她学医三年,便开端在夜间做义诊。开初是帮贫民们看些小毛小病,渐渐的有了名誉,便吸引高门大户里的人。到厥后,乃至连都城的人都闻风而来。
“这位小哥,大事不好了,六蜜斯夜里疯病发作,从墙头上摔下去,血流了一地,费事小哥从速回了二爷,郡主。”
这个女子生得实在仙颜,增一分嫌肥,减一分嫌瘦,白莹如玉的脸上,有种说不出的动听。
而下首站着的,都是金府当差的小厮和婢女,不下十五人,均是青莞这些年救下的贫苦人家的后代。
“我家蜜斯晓得好歹,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都记取呢。”
“太太请说。”
令她意想不到的是,这位客人竟然是她名义上的老爹,顾松涛。
月娘忙跪下叩首:“多谢二蜜斯为我家蜜斯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