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他左臂上的水墨纹线金芒微微，跟着臂间的淡淡云气极速活动，龙涛的身材从指间、臂膀、再到腰腿满身，仿佛流水般颠簸起来。
“恩。”
“嘭”的一声闷响，金光混乱、云气碎散。
周边尘灰荡起，荒草飘飞，路旁枯杨上惊飞的几只乌鸦收回阵阵哀鸣，方才展开翅膀便直坠下来，随即化作几蓬血雨。
北重山缓慢飘上马车，单膝跪地抱起雁平沙，看着他嘴角尚存的惨淡笑容。
看似坚固的护心镜回声而碎，孔雀翎从雁平沙背后穿出，落空了踪迹。
“世子殿下，雁平沙当年确是王爷旗下悍将，和我为换命袍泽。”
在龙墟里有了和赤影小鸟的对阵经历，龙涛的行动固然另有些生涩，但不再那样手足无措。
龙涛的身材形同暴风里的枯木断枝，在半空中持续翻滚，飞出足足二十多丈才勉强双足着地。
影象固然非常恍惚，但还是能看出大抵。
但，为时已晚……
“哈哈，”雁平沙畅然大笑，而后微微回身遥对马车，向北重山说道：“北兄今后任务严峻，可惜老沙我不能陪你了，保重。”
雁平沙固然只用了四成力道，但仰仗他驭波境的修为，足足比凝露境一品的龙涛高出两重，就算龙涛不会受伤，起码也要被砸的倒飞摔交才对。
这是为何？龙涛刹时呆在当场。
双臂间金光微灿、云气蒸腾，流星锤被再次弹回，而龙涛此次也没法安稳站立，身材向后划出丈余，双足在官道上犁出一道长长的浅沟。
“世子殿下，雁平沙暮年身有隐伤，又落魄敌营过得憋屈，是他本身一心求死，你不必自责。”
……
但仍然没能化去流星锤的强撼之力，龙涛被砸的倒飞而起。
雁平沙捂着胸口，举着一角护心镜的残片，面对北重山喘气说道：“北兄，这个给你，这尾……孔雀翎恰好合适……，这是最好的结局。”
龙涛尚在安身未稳之时，流星双锤再次一上一下飞到身前。
数道纤细的金色光芒从米粒大小的玉石中蜿蜒射出，跟着一声刺耳轻鸣，纸上的秃鹫竟然振翅而起，刹时穿出窗外消逝在阴沉的长空里。
“龙罡九式”第一式：一鳞半爪。
坐于中厅的恰是镇海将军田铁山，棱角清楚的五官再也聚不起狰狞，气味混乱，明显重伤未愈。
强大的力量刹时从指端传到龙涛的臂肩，满身一阵酸涩刺痛，恍忽间摇摇欲倒。
龙涛更加不敢骄易，抬手以“龙罡九式”第二式双龙戏珠应对，双手一拳一爪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