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士奇回到房中,梅英边为士奇脱下大氅边说道:“这雪后初晴,最是酷寒,老爷快到暖炉边暖暖手。”士奇走到暖炉边,一边暖动手一边对梅英叮咛:“梅英,腊月十二是如愿生辰,你好生筹办着。”梅英递过一杯热茶,“过了生辰,如愿蜜斯便十四岁了。”士奇喝了口茶,“是啊,逝者如此,转眼间,如愿都十四岁了。对了,今冬甚寒,如愿身子弱,你帮我做一件红色的大氅,生辰那天我送与她御寒。”梅英问道:“如愿蜜斯喜好梅花,常日里她喜好穿粉色衣衫。老爷看那园中的梅花也是粉色居多,何不做件粉色的送与她?”杨士奇思考了一会说道:“如愿既温婉又调皮,穿粉色甚是相配。可红梅傲雪,既是抵风御雪的大氅,又是生辰所穿,就做一件红色的,在那红色的大氅之上,绣上粉色的梅花便好。”梅英笑笑回声退去了。
朱高煦在靖难当中立下很多军功,又多次救了朱棣性命,现在一见父皇迟迟不立太子,便感觉本身的机遇来了。这日,朱高煦在房中与韦凤娘闲谈:“那次父皇性命危矣。若不是我带兵相救,那跛子决然入不了皇宫。大战浦子口之时,父皇也承诺了我,说那跛子多疾,要我经心极力。”韦凤娘面露几分对劲,“要不然父皇怎的迟迟不立太子呢?定是策划着立殿下为太子了。”“这有甚么可策划的?父皇现在乃九五之尊,那还不是说立谁就立谁。”“那里有那么轻易?那帮文臣定要说甚么立长之礼了。”朱高煦拍了下案桌,“谁敢有贰言,斩了他便是。”“若把朝臣都斩了,谁来帮父皇管理大明?”朱高煦站起家来,“如此说来,我还当不上太子了?”韦凤娘赶快扶着朱高煦坐下,“殿下急甚么?只要父皇看不上那跛子,他便当不上太子。文臣拥戴他,殿下便找武将支撑,那些靖难的功臣与殿下都是过命之交,自是会拥立殿下为太子的。再加上父皇偏疼于殿下,殿下又在靖难当中多次救过父皇性命,太子之位便非殿下莫属。”朱高煦对劲地点点头,因而便听了韦凤娘之言,去找靖难的功臣们商讨。
朱棣在袁忠处问不出朱允炆的下落,可毕竟袁忠当初到处照拂他,朱棣便持续将袁忠留在喈凤宫且对其礼遇有加,可朱棣万分想晓得朱允炆的下落,听闻朱允炆失落前主录僧溥洽也在朱允炆身边,朱棣便找来溥洽。这溥洽也只是说不知,朱棣便令纪纲对溥洽酷刑鞭挞,溥洽还是不透露半字,朱棣气急之下本欲杀掉溥洽,但是转念一想,若杀掉溥洽,朱允炆下落更无从晓得,因而命令将溥洽关入了锦衣卫的诏狱。
罗绍、罗玉梅、柳如愿三人见杨士奇病已大好,便要回德安故乡去,杨士奇不舍让三人归去,死力挽留:“爷爷对我有哺育之恩,现在爷爷年纪大了,士奇该尽孝道。爷爷不远万里来府中看望士奇的病况,住这几日便走,这让士奇如何心安,不如我遣人将如愿父亲接来,你们便住在我府中。”杨士奇说完,赶快回身叮咛:“福安,顿时筹办车马,你明日便出发,去德安将如愿父亲接到府上来住。”罗绍三人实在推委不过,便只好应了。过了一阵子,如愿的父亲柳书永也被接入西杨府,因而这一家人便一向住在西杨府中。
朱棣远去了,袁忠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太祖天子,老奴对不起你......碽妃娘娘临终前拜托老奴,若四殿下与五殿下有难,请老奴相救。太祖天子要杀四殿下之时,老奴实在不忍碽妃娘娘活着的子嗣做了刀下亡魂,以是老奴劝陛下放归了当日的燕王。厥后允炆削藩,四殿下起兵,老奴的确帮着左都督传朝廷奥妙之事与四殿下。可老奴不如此做,一旦四殿下兵败,他是断断没有活命的事理的。若四殿下被斩,五殿下放逐,雅若在泉下如何瞑目?老奴不想让四殿下死于非命,也不想让皇太孙存亡未卜。他们可都是太祖天子的子孙啊。如果旁人来夺太孙的皇位,老奴是断断不准的,可四殿下是太祖与雅若的儿子,他应当登上皇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