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人袁忠因昔年对碽妃与幼年朱棣的照拂,获得了现在永乐天子的礼遇,朱棣将其安设在喈凤宫的一间屋子中,并派两名小寺人服侍。
杨士奇回到房中,梅英边为士奇脱下大氅边说道:“这雪后初晴,最是酷寒,老爷快到暖炉边暖暖手。”士奇走到暖炉边,一边暖动手一边对梅英叮咛:“梅英,腊月十二是如愿生辰,你好生筹办着。”梅英递过一杯热茶,“过了生辰,如愿蜜斯便十四岁了。”士奇喝了口茶,“是啊,逝者如此,转眼间,如愿都十四岁了。对了,今冬甚寒,如愿身子弱,你帮我做一件红色的大氅,生辰那天我送与她御寒。”梅英问道:“如愿蜜斯喜好梅花,常日里她喜好穿粉色衣衫。老爷看那园中的梅花也是粉色居多,何不做件粉色的送与她?”杨士奇思考了一会说道:“如愿既温婉又调皮,穿粉色甚是相配。可红梅傲雪,既是抵风御雪的大氅,又是生辰所穿,就做一件红色的,在那红色的大氅之上,绣上粉色的梅花便好。”梅英笑笑回声退去了。
朱棣在袁忠处问不出朱允炆的下落,可毕竟袁忠当初到处照拂他,朱棣便持续将袁忠留在喈凤宫且对其礼遇有加,可朱棣万分想晓得朱允炆的下落,听闻朱允炆失落前主录僧溥洽也在朱允炆身边,朱棣便找来溥洽。这溥洽也只是说不知,朱棣便令纪纲对溥洽酷刑鞭挞,溥洽还是不透露半字,朱棣气急之下本欲杀掉溥洽,但是转念一想,若杀掉溥洽,朱允炆下落更无从晓得,因而命令将溥洽关入了锦衣卫的诏狱。
朱棣固然坐稳了天子宝座,但始终不放心的还是朱允炆的下落。这日,朱棣来到了喈凤宫袁忠所住的屋子,袁忠见朱棣前来,忙跪倒在地,“陛下屈尊来此,折煞老奴了。”朱棣忙扶起袁忠,搀扶他坐在椅子上,“袁公公不必拘礼,不知公公在此住得可还风俗?”“劳陛下挂怀了,能守喈凤宫是老奴此生之幸。”朱棣环顾着喈凤宫,说道:“袁公私故意了,这喈凤宫安插得正如朕幼年时普通,加上有袁公公在,朕仿佛又回到了幼年光阴。”朱棣暴露对劲的笑容,跟着坐在袁忠一旁的椅子上,“朕记得,从小到大,袁公公都对朕母子三人甚为照顾。”一丝欣喜的笑意掠过了袁忠的嘴角,“时候过得真快,当年老奴去碽妃娘娘家中提亲的景象仿佛就在明天,现在四十四年畴昔了,想不到娘娘的儿子成了大明的永乐天子。”朱棣拉过袁忠的衣角,“若无袁公公频频相帮,朕恐怕当不了这天子,既然袁公公向来都是心向着朕,那便奉告朕允炆的下落,公公忠诚贤德,从不扯谎。允炆他到底去哪了?朕只是想晓得允炆在那里,毫不会伤害他的。”袁忠看着朱棣,说道:“老奴看着陛下长大,最是体味陛下,为了允炆还能活着,老奴是毫不会奉告陛下的。”朱棣闭上了双目,“既然公公不是心向于朕,为何一向帮着朕?朕年幼时,公公护着朕,朕起兵时,若没有公公相帮,增寿给朕传密信恐怕不会那般顺利。”袁忠听到此处,苦笑了一声,“那是因为老奴晓得,如果你兵败了,必然性命不保,老奴承诺过娘娘,若你兄弟二人有难,会相救的。当时五殿下被废,四殿下顶上了谋逆之名。只要让四殿下即位为帝,他兄弟二人才气安然无事,而老主子不负碽妃所托。”
罗绍、罗玉梅、柳如愿三人见杨士奇病已大好,便要回德安故乡去,杨士奇不舍让三人归去,死力挽留:“爷爷对我有哺育之恩,现在爷爷年纪大了,士奇该尽孝道。爷爷不远万里来府中看望士奇的病况,住这几日便走,这让士奇如何心安,不如我遣人将如愿父亲接来,你们便住在我府中。”杨士奇说完,赶快回身叮咛:“福安,顿时筹办车马,你明日便出发,去德安将如愿父亲接到府上来住。”罗绍三人实在推委不过,便只好应了。过了一阵子,如愿的父亲柳书永也被接入西杨府,因而这一家人便一向住在西杨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