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清芷听闻张清瑶令黄俨寻得圣意的妃嫔,便遣拾翠送给黄俨大量金银。黄俨得了吕清芷的好处,在奉天殿叨教侍寝一事时说道:“陛下,张贵妃得知陛下因权贤妃之殁而过分伤怀,娘娘心中万分焦炙,特召见了老奴。”“张贵妃用心礼佛,不问世事,可贵她还挂怀着朕。她说甚么?”黄俨答道:“张贵妃请陛下节哀,还叮咛老奴着后宫的美人好生服侍着陛下,免得陛下孤傲,又驰念权贤妃,乃至伤及了龙体。”朱棣‘嗯’了一声。黄俨接着问道:“陛下,彻夜卸谁的红纱灯?”“长乐宫。”黄俨眼睛一转,“王贵妃月事将至,身子不太舒畅。”“那便随便吧。”黄俨赶快说道:“寿安宫的两位美人姿色不错。东偏殿里的鱼美人这几日月事来了,西偏殿里的吕美人正合适,她......”不待黄俨说完,朱棣便心不在焉地应着:“既是张贵妃操心,你去安排便好。”因而黄俨退出奉天殿,去寿安宫报喜。
待朱棣回到奉天殿,便独坐在龙椅上,看着权梦初的画像,沉默无语、潸然泪下,“‘东风万木竞纷华,天下无双独此花。’世上只要一个你,你走了,那个会在乎朕又添了白发?没有你,朕好孤傲。”
世人都分开后,朱棣拿起笔来在案桌上作画,一边作画一边流着泪,“宋朝仁宗与孝宗都曾将琼花移栽到皇宫,可琼花便枯萎了。莫非梦初你真的是琼花的花神,在皇宫中便枯萎了?这朵琼花用尽了毕生精力,在最美的年纪独独为朕开放。”马煜走上前去,见朱棣正在画着权贤妃,伤怀地说道:“陛下,如此伤怀贤妃娘娘,恐伤及了龙体。”“朕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梦初的模样。她如琼花冰清玉洁,她就是朕的一朵琼花,固然在朕的生射中转眼即逝,可却用尽了毕生的精力为朕开放,花开美绝,艳冠群芳。她盛开时,群芳都忸捏低头,不敢与她斗艳,可她却不争不抢,不时为朕着想。”说着,朱棣的泪水已滴落在那画纸上,朱棣看着本身的泪水渗入纸中,自语着:“朕用泪水灌溉你,望你与朕心有灵犀、心心相印。”
解缙被访拿以后,朱棣召来高炽,问道:“朕亲征之时,解缙去过东宫?”高炽赶快跪倒在地,“回父皇,解先生进京奏事,恰逢父皇率师亲征,解先生在都城等了父皇几个月,可交趾政务无人措置,情急之下,便来东宫将交趾督飨之事前汇报与儿臣。听闻解先生爱民如子,在交趾深得民气。在回交趾的途中,路过赣江,解先生见赣江旱情严峻,被捕之时,还在写奏疏请凿赣江。父皇,解先生实在委曲,请父皇明察。”朱棣一拍案桌,起家走到朱高炽身边,“委曲?你是说父皇老胡涂了?竟冤枉了忠臣?”“儿臣不敢……”不待高炽说完,朱棣接着呵叱道:“你这么快就结党营私,盼着朕早死是不是?”“儿臣怎会?父皇哺育儿臣,儿臣只盼着父皇万寿无疆。”朱棣嘲笑一声,“朕若万寿无疆,你如何坐上这龙椅?朕让你监国,没让你运营着夺权。朕为你打扫边患,在北疆差点丢了性命,让你备药军中,你却浑然不知,害得贤妃命丧征途。你这孝子。”朱棣伸手便要打高炽,正在此时,玉竹俄然闯进殿来,“陛下。”朱棣停动手来,玉竹快步走到朱棣面前,跪倒在地,“妾闯殿,请陛降落罪。”朱棣看了一眼玉竹,“有甚么事情,说吧。”玉竹说道:“前些光阴听闻陛下在途中病倒,高炽白日里措置完政务,早晨便与若兰去精华殿礼佛,祷告陛下龙体安康,当真孝敬。前些光阴,杨先生奏报,军中缺药多时,太子听闻,夜不能寐,急着筹办。恐怕陛下有何不测,如此孝敬的太子,怎会图谋不轨啊?”朱棣沉默了一会问道:“太子与太子妃去精华殿礼佛?”玉竹点点头,“他伉俪二人夜夜如此,直至听闻陛下龙体病愈。”“太子既能然晓得朕龙体不佳,又能得晓得厥后朕龙体安康。如何恰好不知军中缺药的事儿?太子是不是就盼着军中没了药,让朕病死征途?”玉竹赶快叩首,“陛下,妾以命相保,太子对陛下忠孝分身,绝无贰心。”朱棣听了此话,沉默了。玉竹接着说道:“陛下,皇后娘娘临走时的话,陛下可还记得?”听玉竹如此一说,令仪的话立即回想在朱棣耳畔:“高炽仁厚,且有治国之才,他日必为圣主,陛下必然要传位于高炽,一来无益于我大明江山,二来无益于他兄弟敦睦。若他日高炽惹怒了陛下,请陛下切要用心观人,切勿冤枉了高炽。”想到此处,朱棣肝火消了很多,说道:“待纪纲查明本相再说,你们都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