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纲带着如愿与高燧来到了诏狱。纪纲边开狱门边说道:“杨首辅,陛下有旨,着杨首辅马上回文渊阁复职。”狱门一开,如愿便扑向士奇怀中,“哥哥你刻苦了。”士奇抚着如愿的背,“如愿公然长大了,都能护哥哥全面了。”士奇回身又对纪纲说道:“多谢纪批示相救。”“杨首辅客气了。不过,杨首辅如何晓得是我纪纲面圣相救呢?”杨士奇一笑,“我若入狱,必是我的如愿心急如焚,仓猝相求王贵妃。陛下大怒之下,王贵妃虽可保我性命,却不能救我出狱,而我,在这诏狱中免不了皮肉之苦。只旬日我便安然无恙重回文渊阁,朝野当中,除纪批示,旁人无这类本领。”纪纲一笑,“杨首辅公然是现世诸葛,有杨首辅在,太子这储君之位无人能撼动。”“纪批示过奖了。”如愿在一旁赶快说道:“哥哥,我们快走吧,再也别来这诏狱了。”因而几人出了诏狱。
固然有了纪纲的包管,可杨士奇毕竟还在诏狱当中,如愿如坐针毡、度日如年。如愿在万安宫踱来踱去,“那诏狱阴冷得很,每日吃的都是冷食,哥哥如何受得了?”高燧在旁劝道:“如愿,纪纲已经承诺本王了,不会难堪哥哥的,诏狱的那些苦,哥哥必定不会受的。这两日本王都问清楚了,穆肃每日都给哥哥送去好酒好菜。再说,有贵妃娘娘与纪批示相帮,旬日以内,表哥必会重返文渊阁,别再焦急了。”如愿停下脚步,“殿下可不成以带妾去诏狱看望哥哥?”“千万不成。父皇肝火未消。若此时你我去看望表哥,不但你我会落下私闯诏狱之罪。恐怕连表哥都会落下交友皇子皇妃的罪名。”如愿焦心得说道:“那可如何是好?哥哥现在心中不知如何哀痛。我却不能近前安慰。纪纲就不能快些将哥哥救出?恰好要再等几日。”“纪纲说得在理。父皇肝火未消,趁这工夫,就让纪纲想个全面的体例。纪纲向本王包管,表哥在诏狱毫不会刻苦。如愿你就放心好了。”“虽免受皮肉之苦,可贰心中苦。他为大明鞠躬尽瘁,为朝廷殚精竭虑。现在遭奸人构陷,竟入了诏狱。‘信而见疑,忠而被谤’,心中如何不苦?”如愿转念一想,俄然又问道:“殿下可不成以去刺探一下哥哥在诏狱的哪一间?妾想到诏狱的后墙去。”“诏狱的墙那么高那么厚,即便晓得是哪一间,你喊破了嗓子,表哥也听不见。诏狱里的人受刑之时,鬼哭狼嚎,内里都听不到一丝动静。”如愿推着高燧出了房门,“殿下固然去刺探,妾有体例让表哥听到。”高燧将信将疑地去刺探了。
到了永乐十三年七月,郑和率船队返国,此次,郑和不但带来了西洋诸国的使者,还带回了传说中的“麒麟”,天降吉祥让朱棣镇静不已,这更果断了朱棣迁都北京的决计。
回到皇宫,如愿径直奔到长乐宫拜谢王玉竹,玉竹赶快扶起如愿,“如愿客气了。杨先生为人刚正朴重,乃是忠臣良相,朝中诸事多倚仗杨先生,救杨先生就是救陛下的江山社稷。”如愿走上近前,伏在玉竹的耳边悄声说道:“娘娘,如愿有事相告。”玉竹回身对婢女们叮咛道:“你们都退下吧。”屋中只剩下玉竹与如愿二人,如愿这才说道:“纪批示对娘娘成心。”玉竹大惊,“你听谁说的?”“三保寺人郑和初度出海之日,父皇践行,王公贵戚皆至。纪纲的眼睛一刻都未分开过娘娘,娘娘细细思忖,纪纲常日里好事做尽,诬告了多少忠臣良将,可恰好到处帮着娘娘。娘娘身正,天然不怕,如愿是怕……这纪批示常日里行事多有不端,获咎了很多人,万一哪天有奸人假造子虚乌有之事,连累了娘娘可如何是好。本日之事,旁人若问起,便说是如愿遣高燧去找的纪纲。与娘娘没有干系,娘娘牢记。”玉竹拉起如愿的手,“感谢如愿,你放心,纵使真有奸人作梗,没有的事儿,也不必怕他。本宫会谨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