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剃去了青丝,换上了僧袍,看上去仿佛就是一名年青和尚。方孝孺等都催促着:“陛下快走,再晚就来不及了,陛下一起上多保重。”奉天殿上顿时哭成一团。朱允炆还是不舍丢下皇后,还在与马春柔语别,俄然一寺人又跑进殿来:“陛下,曹国公与谷王殿下翻开金川门驱逐燕贼了,燕贼率军入了南京,可却没有入皇城,而是驻守在龙江了,现燕贼正抚安军民。”妙锦痛骂道:“曹国公光荣,陛下待她不薄,他竟卖主求荣。燕贼好不要脸,他驻守龙江,是让陛下自裁,如此,他便名正言顺的夺位了。”朱允炆心中恼火万分,倒是无可何如,只好用拳猛捶大殿的柱子,“朕真不该误用李景隆那厮,都是朕无用,三年了都除不掉燕贼。朕负了皇爷爷的厚望。朱棣,朕化作厉鬼也饶不了你。”见朱允炆的拳都捶出了鲜血,马春柔赶快跑上前去,拉过朱允炆的手,“陛下不要自苦,快逃出宫去,与妙锦女人好好度过余生。妾不会让燕贼得逞的,妾将这奉天殿烧了,看他在哪儿即位,看他如何篡位。”朱允炆嚎啕大哭,“不可,朕不能丢下你。”方孝孺忙劝道:“陛下快走,趁现在宫中大乱还好逃出去,不然待宫中的人都逃了出去,陛下出逃便不易了……陛下真的想做李后主不成?”溥洽赶快将朱允炆拉到奉天殿门口,说道:“陛下快从涵洞逃出宫去。”马春柔又忙着把事前筹办好的钱物塞到朱允炆手中,说道:“陛下好生保重,我们来世再作伉俪。妙锦女人,奉求了。”
朱允炆知局势已去,可还是常朝,只是本日朱允炆神情恍忽,在龙椅前踱步,一言不发。方孝孺说道:“陛下,城中有兵二十万,陛下亲身率兵守城,等候黄太卿、齐尚书募兵来援。就算抵挡不住燕军,君王死于国难,虽败犹荣,何惧之有?”朱允炆沉默不语,还是单独盘桓于龙椅前。俄然一朝臣喊道:“陛下,燕贼一起势如破竹,本日已渡江直逼南京,变成本日之祸,全因朝廷出了内奸。朱允炆愣住脚步,问道:“内奸?谁是内奸?”那朝臣答道:“左都督徐增寿。当年太祖天子病重,招燕贼入京,是左都督置信提早奉告,让燕贼有了筹办,留住了燕贼性命。燕贼三个儿子在南京为太祖奔丧,是左都督为他们弄来三匹好马,让他们从速回北平。还是这左都督密信于燕贼,奉告他扬州、泰州防卫空虚,乃至燕贼绕过淮安、凤阳,直逼江北。另有……”“够了。”朱允炆大喊一声,拔出殿上力士的佩剑径直走到徐增寿面前,“他说的但是真的?”“回陛下,是。”朱允炆怒不成遏,“朕待你徐家不薄,为何?”徐增寿寂然答道:“陛下,自太祖天子始,徐家便深沐皇恩,正因为如此,臣要为大明的江山社稷着想,为太祖的万代基业着想。燕王雄才大略,文可安邦、武可定国,燕王若能担当大统,定不逊于秦皇汉武、只要燕王担当大统,才气缔造承平乱世。”朱允炆听得火冒三丈,一剑刺死了徐增寿,徐增寿倒在地上,支撑着最后一口气说道:“燕王定是治国之君......不信,百年以后自见分晓……”说毕,徐增寿断气身亡。朱允炆一贯仁弱,本日挥剑杀人,心不足悸,又听了徐增寿之言,心灰意冷,也顾不得朝臣们说甚么,只淡淡说了句:“退朝吧。”
本觉得束手就擒的朱棣见朱高煦前来相救,甚是欣喜,想到高煦几次于乱军中救出本身,朱棣拍着高煦的背说道:“高煦,你这奋勇杀敌的劲儿与父王真像,世子多疾,你且勉之。”朱高煦听得此话,心中暗想:“看来父王若成大业,必将储君之位传与我,此时不立军功,更待何时?”因而朱高煦更是冒死拼杀,身负多处重伤,终究击败盛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