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杨荣早已在文渊阁等待,看到杨士奇款款走来,杨荣迎上前去一把将士奇拉到一旁,看四下无人低声对士奇说道:“士奇,陛下好似欲纳如愿女人为妃。”杨士奇大惊,“此话当真?勉仁如何晓得的?”“昨日我与陛下回宫,这一起上陛下便问我如愿女人的环境,还自语吟诗。”“吟诗?吟的甚么诗?”杨荣答道:“‘人间拜别易多时,见梅枝,忽相思。’”士奇听完,呆坐在椅子上。杨荣赶快在一旁提示:“士奇早作筹算才是。”杨士奇思考着,脸上暴露了几分不解,“昨日乃是如愿初见天颜,陛下如何吟‘人间拜别易多时’呢?”杨荣思考了一番,也是参不透此中事理,“许是陛下见了梅花想起了哪位故交。”
本日杨士奇回府之时,用心下了车辇,在门前盘桓几步,朱高燧终究鼓起勇气走上前来,拱手说道:“杨先生。”杨士奇佯装方才瞥见高燧,“本来是赵王殿下,这般巧,在府门前碰到了殿下了,殿下快入府略坐半晌,臣府中有上等的好茶。”朱高燧自是欣然应允。
来到府中,杨士奇用心说道:“梅英,快让如愿来上茶。”朱高燧听闻如愿要来上茶,心中早便喜不自胜,已听不得杨士奇的酬酢之语,一味看着门外,恐怕错过了如愿女人,杨士奇早便看出,倒是假装不知。不一会如愿端着两杯清茶而至,如愿早已晓得事情原委,只是心中并不肯嫁与赵王,脸上暴露几分不悦之情,把茶放在桌上,头都未抬便出去了。朱高燧见如愿就如许走了,便起家欲跟出去,俄然想起家边的杨士奇,便又坐了返来。杨士奇说道:“殿下仿佛清癯了很多,但是宫娥们照顾不周?”朱高燧心不在焉,“宫娥们照顾得都好。”“宫娥们照顾得再好,也不及老婆照顾得好,去岁中秋徐氏因无子被废,殿下现在孑身一人,殿下可故意上人?禀明圣上做殿下的继妃。”朱高燧沉默半晌,欲言又止,终究开了口:“心上人确有,只是要劳烦杨先生……”杨士奇还是佯装不知情普通,“殿下看上了谁家女儿?若需求臣效力,臣定当极力。”朱高燧停顿了一下终究鼓起勇气,起家给杨士奇施了一礼,“杨先生,高燧倾慕如愿女人多时,望杨天赋生全。”杨士奇佯装大惊,“殿下快请起,这是何时的事情?”“就在去岁上元之夜。”杨士奇佯装恍然大悟,“臣想起来了,去岁上元之夜,臣确是带如愿去了鳌山灯会,那夜还遇见了赵王殿下。”朱高燧笑着忙点头,“恰是,恰是。”杨士奇俄然抓住朱高燧的左手腕,“殿下请答复臣两个题目。”“先生叨教。”杨士奇正色问道:“殿下但是真敬爱我如愿?”“高燧对如愿女人之心,六合可证、日月可鉴。”杨士奇接着问道:“殿下可否包管此生都对我的如愿好,直至终老?”朱高燧将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对着天,做赌咒之状,“本王朱高燧对天赌咒,此生此世都对如愿女人好,急其所急,想其所想,庇护备至,心疼有加,那个敢欺负如愿,本王定是不依,高燧必护如愿女人幸运终老,如违此誓,天怒人怨,不得善终。”杨士奇听了此话,松开了朱高燧的手腕,“好!请殿下马上回宫奏请陛下与皇后。臣这便给如愿筹办嫁奁。殿下请记着,此事要先说与皇后娘娘才好。”朱高燧听杨士奇应了这门婚事,的确喜不自胜,仓猝向杨士奇又施了一礼,“谢杨天赋生全,高燧这便去坤宁宫找母后。”
回到西杨府中的杨士奇,呆坐在书房当中。罗玉梅见杨士奇愁眉不展,赶快相问:“士奇心中但是有愁闷之事?”士奇见是玉梅相问便照实答道:“昨日如愿得见天颜,陛下成心纳如愿为妃。”玉梅大惊,“千万不成呀,陛下年龄已高,如愿才多大年纪,侯门一入深似海,如愿即使得宠一时,怎能悠长一枝独秀?深宫凄冷,士奇万不成让如愿入宫为陛下妃妾。再者说,我大明有殉葬之仪,听闻太祖天子驾崩之时,悉数妃嫔皆殉了葬。那些妃嫔在治丧期间便被白绫吊死在小黑屋中,惨不忍闻啊。”玉梅说着说着,急得眼泪都流了下来。士奇叹了口气,“是啊,只要少数位高且有子嗣者才可幸免。如愿若为陛下妃妾,怕将来难逃殉葬之祸了。”玉梅听了此话大哭起来,“我快带如愿回德安故乡去。”说着玉梅起家便要走。士奇赶快相拦,“这天下都是陛下的,到哪都是皇命难违。”“那可如何是好?”士奇一言不发,只是在书房中踱来踱去,俄然,士奇将脚步逗留在书桌前,将手拍在书桌之上,说道:“这天下能与陛下抢女人的恐怕只要他了。”罗玉梅仓猝问道:“谁?”士奇回过身来,答道:“赵王朱高燧。”玉梅听到赵王朱高燧的名字心中欣喜了些,“听闻那赵王殿下仪表堂堂、文武双全且朴重坦诚?”杨士奇点点头,快步走到玉梅身前,“最可贵的是赵王殿下对我们如愿倾慕已久。去岁上元夜观灯之时,赵王便垂慕如愿,只是当时赵王妃徐氏还未被废黜,我只假装不知,去岁中秋徐氏因无子被废。赵王到现在并未续娶,如愿嫁与赵王做了赵王继妃岂不恰好?”玉梅脸上的笑容顿时褪去了几分,“如此甚好,全都靠你了。”“此事我去筹办,母女连心。你把此事说与如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