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一向宿在郭咏絮的房中,郭咏絮的盛宠在东宫无人能及,宫中更有传言,郭秀士极有能够取太子妃而代之。国香一日去浣衣局取太子妃的衣物,便听到两名浣衣局的婢女在悄声议论,一婢女说道:“太子妃出身卑贱,只是浅显民户之女,而郭秀士乃是建国功臣武定侯郭英的孙女,家中权势极大,且在东宫如此得宠,若不是太子妃诞下皇太孙,恐怕早已被废。但是那郭秀士现在也诞下了皇孙,你说太子妃还能撑多久?”另一婢女说道:“我听公公们说,陛下最喜皇太孙了,陛下在时,太子妃天然还是太子妃,怕就怕一旦太子即位,会立郭才报酬后。”国香听到此处,大声喝道:“好没深浅的奴婢,竟敢妄议娘娘。”两婢女见是国香,赶快下跪告饶:“国香姐姐饶命......”国香走上前来,“本日临时饶过你们,今后不准说这类子虚乌有之事。”两奴婢赶紧说道:“谢国香姐,我们再也不说了。”
马煜见跪在地上的朱棣,边颂佛经边揉着跪疼的双膝,便悄悄退出喈凤宫,来到了坤宁宫,马煜对令仪说道:“娘娘,陛下在喈凤宫跪了半夜了。”令仪当然明白朱棣的苦处,叹了口气说道:“随本宫去喈凤宫。”
解缙被贬,高炽心中甚是感慨,这日杨士奇在文华殿教习高炽《大学衍义》,高炽唉声感喟:“先生,自古明君皆识忠臣,父皇雄才伟略,确是一代圣主,可为何被奸人蒙蔽,累得解先生远去交趾呢?”士奇赶快劝道:“殿下,自古宦海沉浮,大绅他才高八斗,常日里又与太子交好,不免被奸人记恨。陛下虽为圣主,也有被贼人蒙蔽的时候。殿下尽管做好分内之事,事事细心便好,切勿被奸人所害。”朱高炽对杨士奇拱手说道:“先生教诲,高炽服膺在心。这些年来,先生日日为本宫筹算,真是辛苦先生了。本宫在京师郊野为先生备下了一套宅院,供先生疗养之用,请先生笑纳。”杨士奇笑笑,“臣谢过殿下,只是这宅院臣千万不能要。”高炽不解:“先生……”“殿下细细考虑,臣若住进这宅院,陛下及朝中之人就认定臣是殿下的翅膀,不但会被汉王一党所记恨,并且今后臣说及殿下的环境,陛下定会以为臣私心于殿下,如此一来,臣就没法经心于太子殿下了。殿下宅心仁厚,将来必为一代英主,臣愿经心极力,助太子殿下荣登大统。”高炽听了杨士奇的话,大为打动,起家后退三步,对着杨士奇深深施了一礼,“高炽能得先生,乃此生之大幸。”
这日午后,杨士奇在文渊阁当值,俄然马煜前来,向士奇见礼说道:“杨先生,陛下请您到奉天殿一叙。”杨士奇拱手说了句“有劳马公公。”便随马煜一同来到奉天殿。士奇走进奉天殿,朱棣赶快说道:“快赐座。”“谢陛下。”待杨士奇坐下,朱棣笑笑问道:“士奇可知朕召你前来所为何事?”士奇赶快起家,“陛下恕罪,臣愚笨。”朱棣赶快说道:“快坐下,自是功德了。太医来报,赵王妃有孕两月不足。戴太医说是位皇孙,朕已命戴太医给如愿安着胎,直至顺利出产。皇孙的名字朕已想好,皇孙就叫瞻坺如何?”士奇大喜,赶快起家拜谢,“臣谢陛下隆恩,这戴太医但是陛下贴身太医,旁人令媛都求不来他瞧上一次病,现在陛下让戴太医为赵王妃安胎,赵王妃刚有孕陛下便赐了皇孙的名,这盛宠可谓无人能及,赵王妃真是有福分。臣再拜以谢陛下。”朱棣笑着说道:“她的福分还多着呢。朕已下旨,如愿父亲赐封为伯爵,如愿母亲罗氏赐封为夫人,待如愿出产之时,便准罗夫人入宫照顾。本日朕准你去万安宫看看你妹子,你就在万安宫用晚膳,快去吧。”杨士奇喜出望外,谢过朱棣,便径直去了万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