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仪的病情越来越重,直至卧床不起,张若兰日日前来侍疾。这日,徐令仪遣走了房中婢女把若兰叫到床前。令仪拉着若兰的手,说道:“若兰,自你那年嫁入燕王府,便勤谨奉养陛下与母后,这么多年来,非论多大委曲都本身受着,真是难为你了。”“母后说那里话,奉养父皇、母后乃是若兰分内之事,母后多年来对若兰心疼有加,若兰还不知如何相报。”令仪笑笑说道:“若兰,母后有事相求。”“母后折煞若兰了,母后固然叮咛,若兰必然照做。”令仪支撑着坐起家来,“母后已托王贵妃助高炽登上皇位,你们伉俪定要同心,事事谨慎谨慎些,别让高煦与凤娘他俩算计了。”若兰起家跪在床前,说道:“母后缠绵病榻,还在操心太子殿下与我,若兰……”令仪持续说道:“高煦与凤娘毫不会善罢甘休,就算高炽登上皇位……恐怕高煦也不会循分,以是母后求你,他日你成了后宫之主,且饶他伉俪一命。如果他俩大逆不道,起兵谋逆,也请若兰能留下汉王一脉,切勿要了统统皇孙的性命。你看高煦的次子瞻圻这么小就不受凤娘的善待,如此不幸的孩子,千万别因他父王的不对而要了他的性命。”若兰点点头,“母后放心,太子殿下仁厚,汉王多次构陷,太子都未介怀,他日也定会顾及手足之情。若兰出嫁从夫,又得母后嘱托,全都记在心上了。母后还是不要多思,埋头养好身子才是。”令仪欣喜地笑了,“如此就好。”因而若兰便服侍令仪睡下了。
如愿虽有孕在身,却也不忘来坤宁宫侍疾。令仪见如愿也是日日前来,欣喜地笑着说道:“如愿有孕在身,还日日到母后这里来,真是辛苦你了。”“母后如此说便是折煞如愿了。奉养母后是如愿的分内之事,何来辛苦之说,如愿只盼着母后的病能大好。近些光阴父皇对母后的病也是万分担忧,日日召戴太医扣问母后的病况呢。”令仪俄然拉起如愿的手,“如果母后哪日去了,你定要好生安慰你的父皇。母后十四岁便嫁与了你们的父皇,从燕王府到皇宫,从北平到南京,几十年了,母后这一走,你父皇必然悲伤至极。你父皇如此宠你,当时候你多陪他说说话也是好的。国事滋扰,家事噜苏,你父皇不免暴躁易怒,他日若牵涉忠臣与无辜者性命,你要帮手王贵妃在其间调护。”如愿看着这慈爱的母后好似已经撑不了多少光阴了,现在还在忧心父皇与国事,便悲从心生,含泪应道:“母后放心。”“如愿有孕在身,别哭。”令仪细细看了看如愿的脸庞,从本身的发髻上拔下了一枚碧玉簪,边插在如愿的发髻上边说道:“那年本宫病了,心神不宁,不思饮食,陛下便在阴阳生那边为本宫求来了这碧玉簪,给本宫宁神。现在本宫把它送与你,今后,你会用获得。”如愿见礼谢恩,“谢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