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欲坠的城楼,在纷飞的雪中,缥缈昏黄,城墙上一个饱经风霜已是如城楼普通摇摇欲坠的老者,拄着拐杖,对着城下身着盔甲,一头墨发狼藉垂下,手中仍然持着长剑,单独与垂垂围拢的数以千计的铁甲兵将对阵的青年男人喊话。
“玉荏苒她身为玉家嫡女,为大宇做出捐躯,投炉祭玺,那是她的尊荣,更是她作为大宇子民该尽的本分,当初她是志愿投炉,是你冥顽不灵,做出这等谋逆叛国之举,你让为父百年以后有何脸孔去见颜家的列祖列宗,颜家世代忠良竟出了你这么个不肖子孙,你可有替你姐姐想过过,她现在但是大宇的皇后。”
青年男人手中长剑翻转,清脆的剑鸣声响起,被血迹袒护的看不清面孔的面上一双凤眼熠熠生辉,涓滴不显狼狈。
“孽障,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企图逆天改命,现在已是末路,还不放动手中兵刃,随为父一起进宫接管皇上讯断,或许念在为父多年为国尽忠的情分上能让你面子的死去,不至于受过量的痛苦。”
黑烟残火,尸横遍野堆积成山,放眼望去,入目之处皆是血流成河,八月末本是秋高气爽的时节,此时倒是大雪纷飞,上天悲悯要用莹莹溯雪洗净这满地鲜红,又或是彼苍慈悲,降下干净之泪,为惨烈逝去的英魂洗去戾气,引渡安魂。
青年男人不为所动,嗤笑道:“如果能够挑选出身,我不会投生到颜家,不会做颜墨,也不肯做你颜柏的儿子,更不肯做她颜芷的胞弟,她现在的母范天下事如何来的,那是另一个女子用鲜血换来的,鲜敞亮丽的表面下一颗肮脏丑恶的心,她颜芷有何恩德能母范天下?”
老者气急,吼怒道:“孝子,还敢大逆不道口出大言。”
镜花水月终是空,试问流年,怎敌那回眸一笑胜星华的缠绵。
“你与玉荏苒自小一起长大,豪情深厚,这些皇上与你姐姐都明白,玉家是世外隐族的支脉,而她的命格必定了要为祭玺献身,何况玉荏苒是志愿的,你又何必固执不放?”
“你......咳咳......”颜柏气急,指着城下的颜墨说不出话。
身后侍从赶快上前为他拍背顺气,好久后终究停下咳嗽。
平砖砌筑,历经光阴沧桑,走过风花雪月的繁华,千百年来耸峙于此,固若金汤,保护大宇京都的安乐。一场鏖战,金戈铁马,烽火过后,城墙裂缝无数已显佝偻,在垂垂消停的炮火声中,尽显萧索。
降落黯哑的声音透着仇恨,满腔的仇恨即便是经历了这一场厮杀,还是不能消减半分,青年男人对着城墙上居高临下的老者投去一眼,凤目毫无波澜。
颜墨闻言刹时眼眸赤红,恨恨道:“那都是颜芷逼的,她用玉家长幼的性命威胁阿苒,自我晓得本相那日,我时候想亲身告结束她,阿苒挡了她的路,她就不择手腕的扫清停滞。”
“满口仁义品德,怜悯天下百姓,那个怜过阿谁叫玉荏苒的女子,天下百姓与她有何干系,为了你口中的万里江山,你们迫她走上死路,最后却将统统骂名让她背负,你去问问阿谁现在坐拥天下的人,半夜梦回之际,他可曾有一丝惊骇,梦里的冤魂但是还是对他巧笑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