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乾元帝叹道:“是朕对不起你和你母亲,这么多年竟不知你们的存在。”
清池调侃道:“人都走了,又何必惺惺作态,陛下唱了这么多年的戏,是唱上瘾了么?或许之前不知你我有血缘干系是真,但可别将我们都当傻子,方才你对秦时网开一面是为何,大师心知肚明。”
清池始终淡定安闲不发一言,她身后跟着的是一脸茫然的秦暖君,听到她要留在宫中,秦暖君心中微惊,也要张口要求留下,却被清池抢先打断。
“公主?”清池不屑问道:“陛下是想着现在这华朝已无人能担当大统,养的两个儿子都是别人的,只要一个华菱长公主倒是不成器的,现在又把主张打到我身上么?”
“唉,你小子懂不懂礼数啊,退下前要对陛下施礼的啊。”靳寒笙的惊呼声从殿别传来,乾元帝发笑扶额。
声音虽小,却让殿中几人都听清楚。
安候爷那里还能站得住,告罪以后便仓猝追了出去,路过安君临母子时顿了顿,没说甚么便小跑出了殿外。
“随你如何想,这个公主你不做也得做。”乾元帝气闷坐回龙椅之上。
“暖君,你与阿笙先回丞相府去,明日我与你姐夫就会归去。”
安君临母子也辞职以后,殿中便只剩下清池和靳梦离二人与乾元帝相对,谁都没有说话。
“你......你非要气死朕才甘心么?”乾元帝气急站起,一手按着微微作痛的心口,一手带着颤意指着台下的清池,痛心疾首的模样。
他小声嘀咕:“这性子还跟幼时一个模样,为何就不是亲生的呢。”
靳梦离心中模糊不安,总觉着事情没那么简朴,随即道:“那微臣也要叨扰陛下,彻夜便陪着内人留在宫中。”
靳梦离转头望去,公然是乾元帝授意。
秦暖君想了想,还是点头,回身去抓住靳寒笙的胳膊,拖着他就大步往殿外拜别。
“哦?那我是不是能够了解为陛下的筹算是待你驾鹤西去以后让我做女皇啊?”清池上前一步,状似懵懂看向高台。
“丞相稍安勿躁,这孩子既然是朕的女儿,我们父女刚相认,另有很多话要说,彻夜她就留在宫中吧。”金口玉言便是一锤定音。
“你这孩子。”乾元帝被噎。
清池耸肩道:“你千万别说真是这么想的,这的确让人难以置信,不过就是想要操纵我的特别身份去帮你找百年前跟着熙帝一起消逝的国玺罢了,有话直说,如此拐弯抹角你累不累?”
“当年秦时帮你出运营策逼迫安沁进宫,当时候秦时早该奉告过你玉琳与玉氏一族的干系,方才你气愤不过是因他欺瞒了你关于我的出身,说到底,你现在想认我还不是因为我的另一层身份,帝王心果然是薄凉呢,不幸了玉琳在临死时还对你念念不忘。”清池薄凉一笑,带着轻视看向乾元帝。
乾元帝面色变得丢脸,沉声道:“就算你心中再如何仇恨也窜改不了你是朕的女儿这个究竟,明日朕便昭告天下让你回归公主的身份。”